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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年貢,今年又遇上百年難見的白災,本已艱難的日子更是苦楚,開春之後實在挨不過饑荒,他們只得向力微本族求援。誰知拓跋部北帳傳下令來,想要能活命的糧食,便要十出二役,更需進貢最美麗的族女。

沒奈何,為了全族的生計,部族首領便派了族中長老循克突送他最美麗的女兒“出嫁”拓跋部。被逼嫁的娜仁次勒“公主”早有情投意合的愛人,又聽過拓跋部酋首殘忍好虐的傳言,煎熬於父族生計與對拓跋部的恐懼之中,竟是趁著匪人打劫的機時,自盡了。

循克突長老眼見著揹負著族人生死的“公主”竟爾在送嫁途中死了,一時癱倒在地,心灰若死,問什麼就答什麼,一古腦地將事情兜了個底朝天。

於是肥羊的大麻煩旋即變成了劫匪的大麻煩。

檢視了死得不能再死的“公主”新娘,命人將肥羊們捆到一旁,慕容緊皺眉頭急召羯胡營骨幹們開會議事。

“……拓跋部的北帳就在前方。”慕容在沙地略圖上畫了個圈,“正卡在祖山與故燕地的唯一通道之前,若要前進只能穿過這塊敵營!若要後退……一來再無補給,二來後方是極有可能經此途北伐的魏軍,除非化作四處遊躥的真正馬匪,別無活路。”

草原上歷來不乏打劫遊牧小部族和商隊的馬匪,往往做一票就跑,沒有根據之地,不過是將腦袋別在腰帶上廝殺掠食。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遇到大的武裝商隊或是大部族圍剿,便是一朝覆沒的下場。

眾胡緊鎖眉頭面面相覷,郡元翰望了眼滿菊,沉吟道:“大人,唯有向前。”

陀陀銅鈴般的大眼掃了眾人一圈,沉聲道:“大人,我們聽您的。”眾人紛紛點頭應和。

“好,便是如此,諸人準備,待我命令,穿過敵帳北進!”慕容揚眉一聲斷喝,便下了決斷,北進!

諸胡匆匆退出營帳,只留下慕容與滿神大人,等人剛走,滿菊就迫不急待地憂心上了:“慕容,按那胡胡老頭和偵騎所報,這拓跋部的北帳主營起碼有萬人騎軍,再加上聚居的部族,三五萬人都只多不少!我們這麼點人……”要是想學唐詰訶德挑戰風車,那是找死!要是想混過去,這麼大的營帳隨便晃晃都是敵人,有這麼好混嗎?

慕容拉過滿菊的手,輕輕按住了她焦慮開合不停的嘴,男人勾起一抹淺笑,鄭重道:“所以,這次要全靠你了,我心愛的滿神大人。”

滿菊驚得一大筐擔憂之辭全數倒吞了回去,瞪著碧綠的貓兒眼,努力吞口唾沫,吃吃結巴了,指著自己的鼻子愕然道:“……我?!”腦海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啊,那公主?!”

慕容笑眼彎彎,悄聲道:“不錯。”

“不是吧?!”滿菊哀號。

“除了你還能有誰能頂上?”男人認真地詢問。

想想滿營鬍子拉茬五大三粗的糙老爺們,要是扮上女裝送到拓跋部去,難保不被驚嚇過度的胡蠻們給砍了,至於那公主的女侍們……不提也罷。思來想去,竟然真的只有她自己硬著頭皮挺身而出了!

“我,我不會扮公主啊?”滿菊鼻子嘴巴皺成一團,苦著臉作最後的掙扎,自從跟著慕容他們出塞以來,她野生放養都幾乎忘了自己還是個姑娘,如今就算穿上女裝,大約也只能友情出演個野蠻女友了。

“無妨,我會教你。”慕容笑吟吟地承攬了教練之職,“你也不用拘束太久,只要混進了拓跋北帳……”

……

循克突一向是個識情知趣、直面現實的人,所以當拓跋部蠻橫地要求貢奉美人牛羊之時,他拉住了族中忿恨的勇士們,勸說族長大人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女人和牛羊不過是部族和勇士們的財產,只有儲存了性命和種子,日後才有可圖。

所以他帶了族中僅剩勇士中的一半和幾個僕婦,押著心碎哭泣的娜仁次勒公主踏上了“送嫁”的路途。但是循克突萬沒想到,在這離拓跋北帳不過百里之遙的荒漠,居然會有劫掠的馬匪出沒,更沒想到路途中似已心死的娜仁次勒公主竟會趁此機會自盡了事。

公主死了。拓跋部的怒意與征伐便在眼前,即便大人們饒過了膽敢戲弄拓跋部的蟲蟻般渺小的部族,沒有大族的糧草支援,白災後一貧如洗的部族也只有消亡一途。

所以當匪幫的頭子站在他面前,說有人可以替代娜仁次勒公主時,循克突驚喜與恐懼交加,咬牙思索再三,唯有將性命交給長生天。這位匪幫的大人說的話很直接,也很刻薄,拓跋部要的不過是美人,若是能配合他們試著送上“公主”,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