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鬼、心驚肉跳的生活。”我提高聲調。
唐纖纖仰臉看了看天花板,眼裡映著燈光,靜默一下,低聲說:“在這個社會上,只要我們活著,就無法改變。”
我虛弱地靠著盥洗池,想好好哭一場,卻流不出半滴眼淚。
唐纖纖扶住我的胳膊。“走吧,別讓他在包廂等得著急。”
與唐纖纖一前一後出來,情緒逐漸平復下來。剛轉過拐角,忽然看到柳仲大步走來,神色凝重,又有事發生了。陸子鷹跟在柳仲後面。
我和唐纖纖快步迎上去。
柳仲說:“馬上離開這裡。”
“怎麼了?”我問。
“剛才從窗戶看到飯店樓下來了兩個人,十分可疑。”柳仲抓著我的手腕,朝飯店後門走去。
我緊張地問:“來的是什麼人?”
陸子鷹介面:“柳仲說是什麼……蛇人獵手。真是天殺的,我從來沒聽說過。”
唐纖纖臉色蒼白,跟在我們身邊。
(42)這小子死定了
來到後門,柳仲說:“我們分頭離開。我帶夏蘭,子鷹照顧纖纖,路上如果遇到危 3ǔωω。cōm險,一定要及時甩掉。我們在鐵道北會面。”
陸子鷹扶了扶太陽鏡。“糖精,我們走。”
“保重。”唐纖纖對柳仲說。
“嗨,又不是生離死別。”陸子鷹咧著嘴角。
“閉上你的烏鴉嘴!”唐纖纖厲聲說。
陸子鷹怔住了,第一次見唐纖纖發火。
我們沒再說什麼,匆匆離去。
………………
路上很順利,我們先一步回到鐵道北的家。二十分鐘後,唐纖纖和陸子鷹也到了。
陸子鷹進門便問:“什麼時候對付癩皮狗?”
柳仲說:“那要看你什麼時候找到他。”
陸子鷹急切地說:“總得有個方向吧!”
“今天晚上帶你去他家,具體怎麼做,就看你的能耐了。”柳仲平靜地說。
天黑之前這段時間,大家無所事事。我吃了顆“海珠”,去小套間睡了一會兒。醒來後,感覺神清氣爽,很想做點什麼。這時候天也黑了,柳仲在屋子四周觀察一下,癩皮狗仍然躲在外面,沒有回家,他平時一個人住,現在去他家正合適。
陸子鷹執意讓我帶路,我也想活動活動,便領著陸子鷹出發了。
踏著夜色,離開家門,我選取的這條路十分僻靜,旁邊堆著垃圾,像一座座小山,空中瀰漫著濃烈的臭味。一路上,陸子鷹很沉默,我也樂得清靜,否則又要應付他的胡攪蠻纏。
十五分鐘後,到了癩皮狗的住處。這幢房子不算很破,門外有棵槐樹,枯枝在風中搖動,發出“悉悉簌簌”的聲音。地上結了霜。不遠處隱隱透出燈光,枯黃的光暈像死人的眼睛。
我先把臉貼在門板上。陳年的黑漆散發著淡淡的腥味,粗糙的門板由於風吹日曬,很多地方都有裂紋,面頰貼上去,有一種尖銳的酸澀感。
我輕輕移動腦袋,讓面頰在門板上平滑——蛇人的面部神經非常敏銳,能透過細微的空氣震動和熱源,判斷屋裡到底有沒有人。
陸子鷹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偶爾迸出一句:“專業。果然是專業人士。”
我沒理睬他。不過……心裡挺希望他能評價幾句,畢竟也算一種回應吧。
確定屋裡沒人,來到窗邊,我先爬進去。身體緊貼在窗臺上,慢慢滑入,到了屋裡,伏在牆角觀察一番,隨即用舌頭震動空氣,向陸子鷹發出安全訊號。
陸子鷹也爬進來。不過他是倒著爬的,先露出屁股,然後故意往下一沉,讓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
我知道他是惡作劇,索性不看他。
視線已經適應了周圍的環境,昏暗的房間大約二十平方米。冷風在狹長的過道穿梭,伴隨著某個地方的流水聲,滴滴嗒嗒,一點一點敲擊我的心臟。
“好了,你隨意吧。”我對陸子鷹說。
他開始在屋裡徘徊,透過房間裡的氣息,全面深入的瞭解癩皮狗。
最後從抽屜裡翻出一張小照片,是癩皮狗的證件照,大約2寸。
陸子鷹嗅了嗅照片,得意洋洋地說:“好了,這小子死定了。”
(43)陸子鷹的鬼話
陸子鷹把癩皮狗的照片放到口袋,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朝窗外瞥了一眼,催促他:“走吧,還楞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