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一聲音符響起,男男女女下了舞池,燈光暗下來,影影綽綽交織在一起。投射在言敬禹臉上,模糊了他冷峻的臉,堅毅的線條以及真實的神情,湛明瀾平靜地看著他,看清楚了他眼裡的認真和篤定,知道這不是玩笑話,也不是因喝多了而說出口的醉話,心裡頓時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感覺,沉吟片刻後說:“順其自然吧。”
時過境遷,現在的她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也逐漸忘記了他曾經在感情上給她造成的傷害。想起一句話,也許只有一直不快樂的人才會對過往的傷害念念不忘。
不過要回到以前完全沒有隔閡的關係,對現在的她來說,也是不現實的。
“順其自然。”言敬禹輕笑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也好。總之,別再刻意地躲我了。”
湛明瀾低下頭,沒說話。
回去的車上,湛明瀾坐在後座,拿出手機,插上耳機聽音樂,跳入耳朵的熟悉音樂。
是誰還留戀的吟唱那首熟悉的歌未央燈光已熄滅人已散場……
想起少女時候的自己,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和言敬禹成為戀人,能和他一輩子在一起,不求富貴,不求奢華,簡簡單單地生活在一起就好。
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現在的想法和念頭都變了。你不得不承認,你和他是不合適的,你想要的感情在他那裡不能得到回應,甚至連寄託都不行。
不合適是不會幸福的,只會彼此折磨。
即使是和他在一起的幾年,也始終脫離不了患得患失的心境,哪有現在的心安和寧靜。
心安,寧靜是最篤定的幸福,看得到,抓得著,很珍貴,很美好,值得她珍惜。
於是低頭,發了個簡訊給封慎:在回家的路上了。
一分鐘後,螢幕顯示“老公”兩字,開啟一看。
“在書房裡看書,順便等你回來。”
她的手指緩緩地摩挲螢幕,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言敬禹的車跟在湛明瀾後頭,到了第三個路口,往左轉,分道揚鑣,目光卻透過玻璃窗,依舊定在屬於她的那輛逐漸遠去的車上。
片刻後,手機響起,他提起後按在耳廓。
是高仇的來電。
濃濃夜色中的閃耀霓虹顯得特別綺麗,妖嬈,映入言敬禹的眼眸,流光溢彩,像是碎了一地的玻璃,可以扎出血來,他面無表情,聲音冷得像是夜裡的井水,聽完對方的話,淡淡道:
“如果你要對付元嘉的話,我倒有個辦法。”
*
湛明瀾洗好澡,坐在梳妝檯前擦乳液,封慎走過來,伸手拿起梳妝檯上的一把梳子緩緩地幫她梳理頭髮,另一手按在她肩膀上,眼睛看著鏡子裡封太太俏麗的臉,笑道:“臉怎麼那麼紅?”
“是嗎?”湛明瀾看了看自己的臉蛋,覺得還好啊,不是很紅。
他放下梳子,低頭親吻了她的發心,問道:“晚上喝酒了?”
“一點點。”湛明瀾不好意思道,“在那種場合是避免不了的,不過我喝的是果酒,酒精含量很低。”
“讓我別喝酒,自己倒喝了,有這麼雙重標準的嗎?”他的笑意有些無奈。
湛明瀾自知錯了,趕緊求饒。
封慎將她抱起來,走到床前,坐下後,按她在自己大腿上,雙手圈住她:“瀾瀾,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別工作了,在家裡做自己喜歡的事,好嗎?”
“現在還沒寶寶呢。”
封慎沉吟一會後說:“你的工作性質註定了你有不斷的應酬,要出席各種場合,還需要喝酒,強笑著與人周旋,我不想你這麼累。養家餬口是男人的責任,女人只要安心地在家等丈夫回來就行了。”
“真是大男子主義,沙文主義,霸權主義。”湛明瀾笑著捏他的下巴,“原來你心裡一直是瞧不起女人的,哼。”
“我沒有瞧不起女人的意思。”封慎說,“只是你不能否認,自古以來,就是男人外出狩獵捕魚,女人在家縫補衣服,做飯養孩子,老祖宗定下的規矩,至今大部分現代人都沒有違逆,還是有些道理的。”他頓了頓後,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鼻尖,“瀾瀾,考慮一下。”
湛明瀾噤聲,心想,如果待在家裡會不會太無聊了?自己該做什麼呢?就是等他回家嗎?
睡覺的時候,她還在想這個問題,她知道封慎是因為心疼自己才提出這個建議,但放棄工作她真捨不得,如果拒絕他的建議,他會不高興嗎?
想著想著,發現腰上的分量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