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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瀾看著他,心底升起一股不可思議的感覺,這個男人登堂入室,到她的房間,摸了她的床,開啟她從童年珍藏到現在的音樂盒,還頗有興趣地研究著,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具有違和感。但在那違和感中又帶著一種奇怪的氣氛,叫做親暱。
“這個可以拿到我那邊去。”他抬了抬眼皮,說道。
他們是準備婚後同住在封家大宅,方便照顧封慎的奶奶,而且封家大宅去年剛裝修過,富麗堂皇,和新房沒區別,封慎的房間又大又寬敞,簡直可以開派對。
“嗯。”湛明瀾伸手拿起音樂盒邊上的小熊公仔,笑道,“這個呢?可以帶過去嗎?”
“可以。”他點頭允許。
她用手指拉了拉小熊領口的蝴蝶結,心想,這個東西放在他那個清冷,簡潔到空曠的房間裡,好像很……不搭?
“擺在衛浴室裡怎麼樣?就放在你的剃鬍刀邊上怎麼樣?我覺得挺有趣的。”她提議。
“你做主,你想放什麼都可以。”
“真的?我放什麼都可以?”
“你的身份是女主人。”他輕輕揚了揚眉,肯定道。
“嗯……我可以在你的山水畫邊上掛一副裘德洛的肌肉海報嗎?”被偏愛的女人,越來越有恃無恐。
封慎放下音樂盒,側身對她微笑:“他很好看嗎?”
“是啊,一股糅雜著憂鬱的高貴,我喜歡他演的那本偷心者。”她繼續拉著小熊的蝴蝶結。
“所以,你覺得他很好看?”他重複了一遍,黑而亮的眼睛就在她上方,她稍微抬眸,就被捕捉到。
“……湊合吧。”湛明瀾看出了他眼神裡的隱隱鋒芒,立刻說,“不過他最近發福了,身材完全走形,挺可惜的。”
“那的確非常可惜。”他笑意不減,伸手輕捏她的臉頰,“我覺得山水畫邊上還是適合掛一副你的書法字,你字寫得很漂亮,給我寫一副如何?”
掛裘德洛的海報這事到此為止。
*
見過雙方家長後,下一個階段就是籌備婚禮,殷虹聯絡了本市最好的婚慶公司,託朋友在國外定做了一套高檔傢俱,為女兒準備金飾……她忙得很。
湛明瀾呢,也跟著忙起來了,買婚紗和禮服,買鑽戒,買婚鞋,開始護膚……進入一個準新娘的狀態。
鑽戒是封慎帶著湛明瀾親自去專櫃定製的,z字型的鑲座設計,心形介面,典雅別緻,令人心動。
封慎當場就拿出卡付了定金,等兩個月後完工,再來取。
買好了戒指,像是簽了契約一樣,不容半點反悔了。走出專櫃,湛明瀾慢慢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正處於轉變期,三個月後她就要嫁人了,做人家的太太。
“在想什麼?”封慎問她。
“我剛才突然想起幼兒園時候玩新郎娶新娘的遊戲,那時候當新娘的小女孩都要頭頂紅蓋頭,用水彩筆在手指上畫一個愛心戒指,當新郎掀開你的紅蓋頭,大吼一聲,你是我的老婆了,你還得笑得很羞澀,說老公,我現在就幫我做飯。”湛明瀾想到那會玩的遊戲,有些樂了。
“聽起來挺有意思。”
“那會兒當新郎的小男孩都是小霸王,拉開你的紅蓋頭,就吼,某某某,你是我老婆了,跟我回家去,真正的霸道無理。”湛明瀾笑著說,“但我記得有個氣質很靜,面板很白的小男孩,他是唯一一個會在掀開你紅蓋頭的時候,說一句很不同的話。”
“他說了什麼?”
“他啊,眼睛又黑又大,和葡萄似的,很認真地盯著你的眼睛,很認真地說,你是我的新娘了,我會當你是我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的。”
“有意思的小朋友。”封慎笑道。
“當時我還挺失望的,心想,你怎麼一點也不霸氣,別的男孩都會說,老婆,跟我回家,你卻說這個,一點氣勢都沒有。”湛明瀾說,“現在想想,那孩子簡直是情聖轉世。對了對了,你小時候沒玩過這個嗎?”
“沒有。”
“我在想如果是你掀開女孩子的紅蓋頭,會說什麼。”湛明瀾認真想起來。
“我什麼都不說,但會直接親她一下。”封慎側頭看她,沉穩的目光藏著笑意。
說完,薄而微涼的唇落在湛明瀾的額頭上,輕輕擦過。
“就像這樣。”他說著拍了拍她的腦袋,“這樣以後,不管其他小男孩說什麼,她只會記得我。”
湛明瀾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