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間流下來,他拿紙巾幫她擦淚,一張又一張的紙巾……怎麼也用不夠似的,他哄也哄不好她,最終無奈地嘆氣:“瀾瀾,你是要用行動告訴我,書上說女人是水做的是怎麼回事呢,如果是這樣,我真的,徹底明白了。你已經哭得夠久了,再繼續下去,眼睛會壞的。”
湛明瀾一頓,收斂了哭勢,輕輕一呼氣,一個晶瑩的小泡綴在鼻尖。
他抽了一張紙巾,幫她擤了擤鼻涕,語氣頗為無奈:“以後不許這麼哭了,怪嚇人的。我承認梨花帶雨的確別有一番風味,但對你這樣驚天動地的哭法,好像不太能欣賞。”
她又抽噎了兩下,才止了哭聲,一言不發。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逗了逗她,她才勉強笑了一下。
“你是我太太,對我來說,保護你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即使,是我做錯了,你也不怪我?”
“我早和你說過,你胡鬧,任性都沒事,前提是你心裡有我。”他的聲音很平靜,手掌從她的肩頭落下,輕拍她的背,聲音如寬闊的天地,可以包容一切,“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去做計較。”
“我心裡只有你。”湛明瀾吸了吸鼻子,低聲道,腦袋往他的懷裡鑽了鑽。
“我相信,否則你不會費盡周折找來這裡。”
“那你能不能不要再想其他的,我們平靜地生活,好嗎?”她趁機提出要求。
“你擔心我的身體?”
“嗯。”
“你不想回S市?”
“我不知道……我有點怕。”
“怕他?”
湛明瀾垂下了眼簾。
“其實也用不著莫俠告訴我,我早猜到了。”良久,氣氛像是凝結成冰的湖面綻開第一天鋒,封慎開口,語氣略帶緊繃,“你實話告訴我,他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湛明瀾飛快地說,“真的沒有。”
她知道自己說有和沒有的後果,相差很大,對他而言,她被傷害到一毫,都是他難以忍受的事情。
他緩緩地摸著她的頭髮,久久沒有說一句話,讓她不知道他是否相信她所言。
直到最後,她耳畔傳來四個字。
“沒有就好。”
夜晚,月明星稀,她依偎在他身邊,因為哭得太久,整個人很疲倦,很快睡著了。
他偶爾側頭,看見她的睡顏,很安靜很美好,忍不住伸手刮刮她的鼻子。
回過頭,一手悠悠枕在後腦勺,腦海裡浮現的是那日在遊艇上,言敬禹摘下墨鏡後,說的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