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的男人彎下腰,戴上白手套,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針管抽了那條狗的鮮血。
殷紅色的液體緩緩入管,男人抽了半管。
“這是要做什麼?”湛博俊的視網膜被殷紅色完全覆蓋,喉頭動了動,不安地問。
高介坦然地接過針管,用手彈了彈管壁,裡面的一個小泡泡立刻消融在狗血裡,輕輕笑了一下,說:“這就是我為言敬禹準備的大禮。”
“你準備……”湛博俊不可置信一般看著他手裡罪惡的東西,喉頭澀得厲害。
“對,我不會放過言敬禹。”高介的笑聲如同鬼魅,在湛博俊的耳畔響起,令他生怖,“這一管下去,任何人都會生不如死,等於是廢了。”
湛博俊面色蒼白,眼眸急驟縮成一點。
“博俊,這次對付言敬禹那個雜種,屬你的功勞最大。”高介對視他,眼眸透著讚許和賞識,“如果不是你想了這個辦法,我們不會抓到他的軟肋,他也不會乖乖地送上門來。”他說著用小指挑了挑眉尾,“今晚可精彩了,我們十幾個兄弟等的就是今晚,他們的手段,嘖嘖,那叫層出不窮。”
沉靜的夜裡透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湛博俊繃緊的神經像是要斷裂一樣,終於閉上了眼睛,咬了咬牙。
☆、chapter85
夜色中;言敬禹的保時捷馳騁在主道上,隨著夜色中的綠光倏忽而變;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刺耳逼人。
微涼的手從方向盤上挪開;拿起收納格上的那張東西;映入眼眸的分明是湛明瀾的筆跡。
她不擅長畫畫,偶爾會在書本上畫一個四不像的豬臉;豬臉上必有一對圓溜溜的鼻孔。
每次她畫小豬;他總會笑她自己就是一頭小豬,她會故作生氣地反問;哪裡像了,他點點她的臉頰,說;白白嫩嫩的;哪裡不像了。
……
他動手認真地將這張畫紙摺疊好,放進西服內側靠近胸口的口袋。天下起了靡靡細雨,一點點的水珠子綴滿了玻璃窗,片刻後,他才啟動雨刷。
漫長的紅燈裡,過往的各種片段在他的腦海裡交疊起來,再慢慢分開成一幀一幀的清晰畫面。他自己都有些驚訝,那些畫面竟然如此的清晰。
他第一次進湛家看見個子還不到自己胸口的湛明瀾,她當時手裡拿著一包話梅,歪著頭好奇地打量他;雷雨交加的夏天,他和湛明瀾躺在實木地板上,蓋著一張薄的羊毛毯,沉沉睡到天亮;他幫著湛明瀾逃課,用腳踏車載她去看煙花大會,在最後一朵煙花熄滅後,兩人靠著江邊的護欄吃烤肉串;在H市掃墓後,夕陽西下,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