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
封慎仰頭,看天花板上的玻璃,良久。湛明瀾也抬起頭看,換了一個話題:“今天上座率太低了,如果上座率高了,會打流星燈。流星燈很漂亮,一閃一閃的,我最喜歡看了,那時候爸爸還在,我就坐在他腿上,邊看邊笑。”
“的確有些可惜。”封慎說。
湛明瀾低下頭,又喝了大半杯酒,一手撐著腦袋,覺得很累,索性趴了下去。
這酒的濃度不低,她的臉頰慢慢氤氳上粉色,長指甲划著桌上的薄紗,閉上了眼睛。
她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身上罩著一張乾淨的毛毯,側頭看了看,已經沒有人了。光窸窸窣窣地打進眼眸,她抬頭,看見了滿天花板的流星燈,華麗,耀眼地飛來飛去,迷人的銀河,星光璀璨。
封慎這時才緩緩走過來,輕拍了她的肩膀:“你該回去了,時間不早了。”
她突然打了個噴嚏,非常不優雅地噴在了他的袖口。
這位向來有潔癖的大少爺,竟然沒有閃開分毫,泰然自若。
“抱歉。”
“沒事。”封慎說,“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她看著他,片刻後點頭。
起身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髮絲纏在了他的袖口上,竟然怎麼也扯不斷,他拉掉了那顆袖釦,她才解脫,將袖釦從濃密的頭髮上拉下來,還給他。
“明瀾。”他開口說話,像是一個長輩,“大部分男人都不會拿愛情當一回事,因為激情太短,為了短暫的激情,耗費很多時間去拼,不值得。你那個朋友早該明白。”
“所以男人在愛情上,都是沒什麼責任感的?”
“責任感如果需要強迫,那就非道德了。責任感是自發自願的,如果一個人一定要從另一個人這裡得到責任感,或者是承諾,她本身就錯誤的。”封慎站在她面前,站姿如松,不可否認,他是極英俊的,字字有張力,但也冷酷無情,“這對他來說,是勉強,也是苛求。”
“……”湛明瀾的頭更痛了,笑道,“你果然是個男人。”
一樣理智,一樣冷靜,一樣薄情寡義。
封慎微微一滯,隨即嘴角勾起一個很淺的笑容:“走吧,很晚了。”
他不清楚因為自己剛才那番話,器宇軒昂的身上已經烙上了閃閃發光的“屬性是渣”四個字。
他依舊很紳士地帶著湛明瀾下樓,送她上車,吩咐司機將她安全送回家。
湛明瀾道謝。
車子開走後,封慎站在原地,莫俠有些微醺地走過來,拍他的背:“今晚有位爺心情不錯,為博一位美人開心,砸錢開了一小時的流星燈。憐香惜玉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也不貴。”封慎平靜道,“幾盞燈而已。”
“是啊,幾盞燈而已,人家服務員說今天不開,他就砸錢,不顧對方為難,一個勁地砸,砸到人家怕了,才去開,偏偏那燈今天出了問題,五六個人輪番爬上頂樓去折騰,折騰了好久才亮起來,他還有些情緒地批評人家的基礎裝置沒做好。”
封慎不動聲色地側身,朝自己的豪車走去。
*
湛博俊從班塞島回來,人曬黑了很多。臨近開學,他收了玩性,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看專業書,做3D□AX。
湛明瀾沒將華筠的事情告訴他,這個事實對他而言太殘酷。
她打了一個電話給華筠,約她出來。
她們約在市中心一家環境靜謐的茶室。
很快,華筠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走進包廂,湛明瀾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她,她穿著素雅,頭髮柔柔地披散在肩膀上,拎著一隻舊式的帆布包,和初次見面沒什麼不同。
“最近在做什麼呢?”湛明瀾問。
“還有一週就開學了,我就在家看看書,沒做其他的。”華筠乖乖地回答,然後輕聲問了句,“博俊他最近還好嗎?”
湛明瀾不和她兜圈子了,直接從包裡拿出東西,放在桌子上:“你的東西,怎麼會在言敬禹的別墅裡?”
華筠看著那枚粉色的髮夾,面色微變。
“這就是你拒絕博俊的原因?華筠,我小瞧你了,這般遊刃有餘地周旋在他們兄弟間,令人歎服。”湛明瀾澀笑,“你為了什麼?因為他可以給你物質上的享受?”
華筠輕輕搖頭,神情很緊張,斷斷續續地說:“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和他……他找人買下了我大伯的工廠,支援我重新畫畫……都是看在博俊的份上,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