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厚顏地笑,點了點自己,“說說我吧。”
“你?”言敬禹勾了勾菲薄的唇,“我對你,沒什麼可說的。”
湛明瀾:“……”
真是自己找虐。
到了H市,言敬禹帶湛明瀾吃了午飯,然後開車徑直去了苑山公墓,車停在山腳,他們下車後上山。
在言敬禹父母的墓前獻花,送水果。
言敬禹俯身,彎下腰,拿著乾淨的軟布細細擦拭父母的墓碑。
他的父母在他十四歲那年遭遇車禍,雙雙離逝,接著他就被父親言舜清的好友湛弘昌收養,湛弘昌和殷虹對他視如己出,給他最好的物質和教育,而他也用優秀的成績回報了養父養母。
言舜清生前是做鋼材生意的,一度遭遇事業的低谷,最後關閉了工廠,和妻子向楠做起來小成本的批發生意,家境算不上富裕,正因為如此,言敬禹沒有那些世家子弟的浮華,他不驕不矜,性格沉穩內斂,處理事情有力有效。
他第一天來湛家的時候,湛明瀾就喜歡他了,先被他的皮相吸引,而相處過後就更喜歡他了,整日跟在他身後,叫著哥哥,時不時地帶他出去炫耀一番:這是我哥,超帥吧。
兩人在墓地待了很久,因為言敬禹有話要對父母說,湛明瀾就不動聲色地避開,走到遠處眺望風景,這裡綠樹成蔭,大片大片的灌木叢遮住了熾熱的陽光,難得的涼爽,湛明瀾站了好一會也不覺得累。
其實她也很難受,每每想到言敬禹的父母,心就不由地疼起來,他雖然堅強,但心裡一定會為父母當年的意外亡故而難受,當時她很小,只是覺得他很可憐,現在她大了,除了同情,多的是心疼。
因為喜歡,因為在意,才會心疼。
希望他快樂,幸福,沒有一點難受的回憶,這是她的奢望。
下山的時候,湛明瀾落在言敬禹後頭,他停步,轉身伸出手,她快步上前,拉住他的大手,和他並排並走在一起。空氣很悶熱,湛明瀾有些犯困,打了個哈欠,他察覺到她的疲倦,提議:“我揹你下山吧。”
“真的?”
“真的。”他淺笑。
她跳上他的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貼在他寬闊結實的背上,覺得心跳加速。隔著單薄的衣物,她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還有肌膚腠理間傳出來的味道,很好聞,她深深吸了口氣。
他常常鍛鍊身體,身材近趨完美,身上的肌肉不是歐美人那種噴張型的,而是勻致,結實,漂亮又優雅的,他力氣很大,揹她是小意思。
她頓了頓腦袋,閉上眼睛,任由睡意襲來,慢慢睡了過去,只覺得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幸福騰然而升。
要是能被他背一輩子就好了。
他將她背到山腳,才輕輕喊她醒來,她睜開眼睛後跳下來,跟著他上了車。
*
他們在H市玩了一天半時間,逛了著名的風景旅遊區,去了人山人海的寺廟,湛明瀾吃到了唸了很久的東坡肉和糖藕,言敬禹看她吃得開心,又外帶了兩大份,說是回去的車上可以吃。她還買了不少小玩意,絲綢做的傘和手帕,銅鈴掛墜,摺扇,天竺筷,青瓷小兔子……都是在風景旅遊區買的,價錢都翻了一翻,言敬禹沒有討價還價的習慣,她看上了什麼,他就掏錢,配合得乾淨利落,結果買了一大堆的東西。
期間,店鋪的老闆娘還笑著說:“小姑娘,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言敬禹正低頭看一隻葵口筆洗,沒聽到似的。
湛明瀾不否認,點頭輕聲說:“是啊。”
懶得解釋,也不想解釋,被旁人誤會的感覺也不錯。
“你們很般配,個子都高高的,長得都很好看。”老闆娘喝了口熱茶,有些興致地打量他們“這對”。
傍晚吃好了飯,言敬禹接到了一個電話,專案合作方的一個重要級代表從歐美到了S市,提出見他,他掛下電話後,出了房間,到隔壁找湛明瀾,湛明瀾正洗完澡,聽他說需要連夜趕回去,沒有異議地點頭。
“抱歉,累著你了。”言敬禹幫她攏了攏頭髮。
湛明瀾笑:“不累,我這兩天精神很好,晚上都睡不著覺。”
連夜開車回去的路上,卻遭遇了意外,他們遇到了劫車黨。
其實這一帶的治安很好,所謂的劫車黨,在湛明瀾的印象裡,只有和深山老林扯上關係。
當時車子的輪胎出了些問題,像是被路上橫躺的什麼利器扎破了,言敬禹下了車去檢查,幸好問題不好,他帶了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