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兒和文雯的感情讓人蠻羨慕的,兩個人成天膠在一起。一下課文雯就會過來,給鴨兒把零食和香菸準備好。然後他們就在教室後面的腳落裡邊吃零食邊快活自在的噴雲吐霧。
文雯也吸菸。細長的手指把香菸夾起來緩緩的送到嘴邊,菸頭上火光一閃就迅速的拿開嘴唇。他們吸菸的花招很多,文雯會把嘴唇靠近鴨兒的嘴唇,慢慢的煙霧吹進她的嘴裡。而且每每這個時候,文雯的身子總是彎曲,眼睛眯成一條小縫,有如一隻野貓般幻惑人。
星期四文雯生日,廣發英雄貼,我和覃雪自然在邀請之列。家裡這幾天連人影都沒有,母親消失得無影蹤,父親除了麻將還是麻將。零花錢早就停發了,我正準備從專用通道奮鬥一下,好歹得弄個生日蛋糕什麼的吧。
天氣入秋了,微微有些涼意。校園裡的白樺葉子和梧桐葉子滴溜滴溜的打著旋往下掉,滿地金黃色一片。覃雪站在校門口花園旁邊向我招手,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棉布襯衣,衣領上繡了一枝紅梅花,外面罩了一件粉紅色的毛線外套。粉紅色的長裙子也是用毛線編織的,紅色的小皮鞋亮光閃閃。而且她特意用髮夾把頭髮夾在腦後,耳旁有意無意的垂下幾縷,這種稚氣中透著成熟的裝扮讓我一下呆住了。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覃雪不好意思的把頭低下小聲問:“怎麼了?很難看嗎”?
“你太美麗了!”我由衷的讚歎讓她的臉紅到了耳根,自然而然的又添了一分嬌媚。
翹課的決定是覃雪做的。我們手牽手的走在擁擠的人群中,心中一半是甜蜜和幸福,一半是擔心和害怕。我們的眼睛都警惕的掃在周圍的臉上,看見熟悉的人才能趕緊把自己隱藏起來。
最近幾年,縣城裡的繁華路段十字大街上的人氣一下子旺了起來。膽子稍微大點的人從重慶大堆大堆的把衣服玩具什麼的弄回來賣,賺了個盆滿缽滿。以前被萬人景仰的“萬元戶”們也被這群人衝擊得失去了光輝。現在的話說就是“十萬才算富,萬元剛起步”。
覃雪一看見漂亮衣服就兩眼發光,拉著我從一條街逛到另外一條街,我心裡一直害怕她萬一看上什麼衣服,而此時把我倒立起來抖,也只能從身上抖出一塊錢來。其實就算是她自己掏錢買,我想我的心裡未必會好受多少。
“呀!”覃雪一拍頭:“忘記咱們是出來給文雯買禮物的來了!”
“可是……”我想說可是我沒錢。文雯趕緊找了個話兒岔開,從兜裡掏出二十塊錢塞在我手裡,讓我趕緊去給文雯選禮物。我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找個什麼話題,覃雪已經先一步走進精品屋了。
一串能發出清脆聲音的風鈴只花了十六塊錢,再花兩塊錢買了一張帶音樂的生日卡片。我總算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花覃雪的錢讓我很不自在,我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買個禮物送給她才行。
出了精品店就看見母親和另一個男人走在了一起,我神秘的拉著覃雪跟了一段居然跟丟了。沮喪的低垂著頭,心裡百味交織,覃雪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她越罵那個男人我心裡就越覺得有根針在扎。
“別再讓我看見!不然我非打死那男的!”此刻我完全將父母的分開歸結於這個神秘的男人了。
文雯的生日宴弄在了學校對面的餐館裡。天剛黑下來,三十多個男男女女集體翹課出來在老闆特意安排的大屋子裡鬧了起來。文雯今天穿了一件淡蘭色的毛衣配咖啡色的厚裙子,裙子胸口下有一個大大的口袋。頭髮隨意的扭在腦後,成熟的臉龐比覃雪多了幾分嫵媚,有種說不出的能誘惑男人的氣質。
唐娜娜張馨還有些是兄弟們的女朋友都來了,我把覃雪抱在腿上坐到角落裡數了一下,差不多有十四五個女生吧。不時有人過來和我打個招呼叫聲懶哥,我點點頭,把他們遞過來的香菸丟在旁邊的小桌子上。看了下牌子,幾乎沒有人抽廉價的攀枝花和翡翠了。清一色都是紅梅或者紅塔山。
覃雪拿起一支香菸放在我嘴唇上,微笑著從兜裡掏出一個用彩紙包好的小方塊給我。我疑惑的接了過來,有點沉。
“拆開啊!”
我一層層的開啟,是一個金屬打火機。
“送你的!喜歡嗎?”
我心底一陣感動,緊緊的將覃雪樓在懷裡,把臉輕輕的靠在她背上蹭著。她習慣的把手放在了我的掌心中。
鴨兒和覃雪招呼人忙得一塌糊塗。屋子裡擺了四張桌子,桌子上放的香菸是紅梅,旁邊的角落裡整齊的放了二十多瓶高粱白酒和一些可樂。我知道文雯老爸在十字街做服裝生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