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移動腳步,甚至連腳都失去知覺了。如果可以,我多想趴下來爬到村子裡去啊。
我估計現在時間大概是晚上十點左右,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在午夜十二點之前趕到村子。偶爾爬到高處能看見村子下的燈火近若咫尺,可真正走起來居然卻又遠在天邊。我叫了兩聲小雪兒。覃雪沒有答應,甚至連趴在我肩上的頭都歪了過來。
這一回嚇得我六神無主了,趕緊把她放下來搖晃著肩膀。哭喊著覃雪你別嚇我啊!好一陣子覃雪才微弱的哼了一聲。這一聲鼻息無異於黑暗中的一星光芒,我驚喜的把她背了起來,拼命的向山下跑去。我心中不住祈禱,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終於聽見狗叫了,筋疲力盡的我已經差不多算是拖著覃雪的雙腿走了。每邁出一步就是那麼的艱難,好幾次都差點一腳踏空,從山坡上滾下去。幸好命運還不算對我們特別不公平。至少,我們已經平安的來到了村子外面。
不知道村子裡有沒有醫生,我只能把覃雪靠在村口的稻草垛上。大聲喊救人啊!一犬吠形,百犬吠聲,連綿的狗叫聲彼起此伏。頃刻間數十個人從屋子裡提著棍子出來,一看是兩個小孩,又趕緊把棍子扔下跑了過來。
村子裡的男女老少起來了不少,先幫忙看了一下覃雪的病,可誰也拿不準到底是什麼病。同情的把我們圍在了中間猜測著我們的來歷。幾個大嬸拿碗弄了點紅塘水出來,可我把水倒進覃雪嘴裡又流了出來。覃雪微微的睜開眼睛,想努力笑一下,連把眼睛睜大的力氣都沒有了。
急得我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現在只要能換回一個活蹦亂跳的覃雪,讓我做牛做馬我也幹了啊。幾個男人把我扶了起來,低聲的商量著什麼。旁邊幾個婦女居然想著是不是請個大神來跳一下,喂點符水好了。我痛苦的把臉貼在覃雪的臉上,淚水從我的眼睛裡淌進覃雪的眼裡再流出來。
一個大個子男人彎著身子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把,喂了一聲後驚喜的問:“你是不是上次在醫院送飯給我吃的那娃?”我仔細認了一遍,居然是上次在醫院住我鄰床的漢子。我頓時如見到親人一般,號啕大哭起來:“叔叔救命啊,你行行好,救救小雪兒吧!”
漢子趕緊在覃學鼻子上探了探,二話沒說抱起她向歡縣的醫院跑去。旁邊幾個男人也都帶著電筒跟了上來,看抱覃雪漢子的腳步匆忙,大家都感覺到問題似乎嚴重了。
醫院裡一片清淨,急症科居然大開著門空無一人。我們一群人大喊醫生醫生。從旁邊護士值班室鑽出一個禿腦袋,嚷什麼嚷!掛號了沒有!我顧不了那麼多了,衝過去站在醫生面前哀求道:“先救人吧!”
禿頭估計也嚴重了,走過來看了一下覃雪。摸了摸脈搏,大聲喊著護士先掛瓶葡萄糖出來。隨後問我們:“這麼虛,怎麼搞的啊?”
我來不及回答,也回答不了,只是一個勁的央求醫生快點把覃雪弄醒吧。醫生搖搖頭在覃雪的鼻子下面狠狠的掐了一陣,安慰我們道:“或許是太虛加上感冒了!”頓了一頓又說了句:“誰是家長,先去把掛號費交了,住院不住院先觀察一下再決定!”
我覺得這禿頭還蠻不錯的,畢竟不是一味的想怎麼多敲詐病人的錢,甚至還為病人考慮錢的問題。我拉住他搖搖頭:“住院吧,我現在就打電話找人來付錢,別省著,怎麼好怎麼用!”
醫生點點頭:“那也得把住院費交了再說吧!”覃雪醒了,我驚喜的用手輕輕撫摩她的臉,激動得又快流淚了。“不要給家裡打電話,我……我不想看見……她!”我知道,她嘴裡的她就是她的母親。我奇怪為什麼在夢裡都原諒她媽媽了,現在又不肯見她呢。
掛號費漢子叔叔先幫我墊上了。我出門在一個正要關門的小賣部門口找了一部電話,心裡猶豫著打給誰。如果打給王叔叔,誰敢保證他不帶覃雪的母親一塊來啊。如果打給乾爹,不知道他知道了我和覃雪的事會是什麼反應。
店主問我還打不打啊?不打可關門了!我胡亂的撥了一串電話號碼,居然不知不覺的打到了文雯家。文雯一聽說覃雪生病了,著急得立刻就要過來,我磨蹭著問能不能幫忙先湊點錢,文雯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讓我彆著急,先照顧好覃雪。
醫生還算好,由於空床位多,給了張床讓覃雪躺下,而且並沒有催費的意思,這讓我十分感激,連他的禿頭看起來也順眼多了。不多時,醫院門口響起了小車的喇叭聲,我心莫名的緊張,難道是王叔叔他們來了?
我心忐忑不安起來,躲在門縫裡一瞧。看見了鴨兒文雯後面跟著依梧依桐,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