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個問題有些不滿:“反正他們都叫我梁懶懶,如果你嫌麻煩,叫我懶懶或者阿懶我也沒有意見的。”
她白了我一眼又自個笑開了:“你的名字其實還挺不錯的!”
“為什麼啊?”
“因為就算是你真的比較懶,人家也無話可說嘛,畢竟是因為你名字的緣故!”說完她笑著又往前走。我趕緊跟上。
教室在二樓,感覺比小學的大點,其餘基本沒什麼區別。教室裡已經有了不少同學了,大家互相交流著。眼看前面的位置沒有了,我只有在倒數第二排找了個位置隨便坐了下來。從後面看黑板的感覺很奇妙,因為之前我一直都是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旁邊是個男生,梳著三七分頭,帥帥的酷酷的。身上穿一件顏色發白的牛仔裝,頭總是低著,一副對人愛理不理的樣子。
“我叫梁懶懶,來認識一下!”我伸過去的手懸在空中沒人理,這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他自顧自的從兜裡掏出包“攀枝花”,頭也不抬的問:“要不要來根?”
我搖搖頭,覺得這傢伙壞懷的,心想得趕緊換位置。他把煙剛點上,旁邊就圍過來四五個男生:“想吃獨食啊?”
他抬頭笑笑,把整包煙丟在課桌上,一時間我感覺置身於五六個大煙囪當中,被嗆得眼睛都睜不開。
我偷過煙霧看見覃雪走了過來,厭惡的用手扇了扇,招呼我道:“阿懶,走,跟我換前面坐去。”
我頭一陣暈,她還真叫我阿懶了。
正文 第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覃雪的位置在第三排,左邊靠窗戶。我們剛交談了兩句,蔡老師就進來了,後面幾個吸菸的男生一轟而散。
蔡老師使勁嗅了嗅問到:“有人吸菸?”
沒人說話。他又自己把話頭接了下去,有些激動憤怒的拍了拍桌子:“三中雖然不算重點中學,可我希望你們進來後都不要自己放棄自己。這次,初一招生三個班,我希望你們能給班級爭光,能給自己爭光,能給老師爭光!”他話鋒一轉有些陰深道:“我教了快十年書,什麼樣的學生沒見過?什麼樣的學生在我教的班裡哪個不是服服帖帖?你們抽菸可以!有本事就別讓我逮住。”
他在黑板上歪斜的寫下了自己名字,蔡寶健。揮揮手:“晚上七點到九點晚自習!”
他剛走,後面的學生就為這個滿臉長滿鬍鬚的班主任外號爭論開了。有的說“蔡保長”比較好,有的說“蔡包子”比較好。最後來了個民主投票,大夥覺得還是應該叫“蔡包子”,這樣平民化點,喊起來沒有壓力。
覃雪看看手腕上的小電子錶,五點半。問我是回家吃飯還是在外面吃。我想了想,反正這裡離外婆家很近,身上又沒錢了,只有去外婆家蹭飯了。
出了校門。覃雪要往北門方向走,而我只要穿過學校對面的醫院,過一座鋪在護城河上的小木頭橋,就能到外婆家了。匆匆吃完飯,回到教室還沒六點半。
那個抽菸的男生早到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埋著頭坐在後面,身邊一圈煙霧騰騰而起。他似乎覺得有些不妥當,順手從桌子上拿出一本剛發的新書當扇子扇煙霧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笑了一下,轉身坐回我的位置。
“你學前班是不是在育才小學上的?”我終於聽見他聲音了,冷冷的像一陣風。更讓我奇怪的是我學前班因為在外公家住,所以在西門的育才小學讀書。後來父母嫌外公外婆過度的寵愛我,在一年級的時候把我轉學到了東門的紫玉路小學。
然而,這個事情我幾乎沒對人說過。而這個奇奇怪怪的男生怎麼會知道呢?我轉過頭去,用詢問的眼神盯著他消瘦有輪廓的臉。
他居然還走了過來,在我身旁站著,彈掉菸頭上的菸灰。我警惕的看著他,他把嘴附在我耳朵邊小聲說:“你學前班的時候在辦公室門口親過一個小女孩對不對?”
我嚇了一跳,因為確實有這麼回事。那時候班上有個叫任雪兒的小女孩,白白淨淨的瓜子臉上鑲兩顆黑寶石般的眼珠子,笑起來左邊臉上有一個小酒窩,頭髮直直的用一隻蝴蝶髮夾卡起來,可愛極了。
當時班上很多男生喜歡她,而我總覺得她是我的。終於有一天和好朋友小鴨子打賭,在剛從辦公室門口出來的任雪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這件事幸好母親不知道,外公則被請去了學校好好的替我接受了一頓教育。
“想起來了吧?”這傢伙在旁邊竊笑不已。忽然他用力的在我背上拍了一巴掌,在我耳邊低聲說:“小豬兒,我是小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