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在晃。她是一個人住的一間房,平時房裡根本不會出現第二個人,這會兒見到面前有人影在晃動,不由嚇了她一跳,一個激靈之後冷汗就滑了下來,直接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人似乎也被她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盯著她看了半天,然後才開口道:“你醒了?”
藍希音活了二十幾年,一直是淡定又從容的那種人。但今天這會兒,她真的是完全冷靜不下來。在看到對方臉孔的那一剎那,她直接抄起一個枕頭,衝著對方的面門就砸了過去。
段輕寒眼明手快接住了枕頭,似笑非笑道:“怎麼了,準備對我使用暴力了?”
“你出去,趕緊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好吧,那我先走了,桌上有藥和飯菜,記得起來吃了。對了,要是太想我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千萬別一個人哭鼻子。”
藍希音看著他那副樣子,只覺得他太過欠揍。也不知道哪裡來了股邪氣,直接跳下床來,衝過去照著段輕寒的手腕就狠狠地咬了下去。段輕寒也不惱,就這麼任由她咬,甚至都不喊疼。
藍希音在咬下去的一剎那,眼淚就不聽話地流了下來。淚水直接滴到了段輕寒的手腕上,他感覺到了之後,便伸出另一隻手,直接將藍希音摟進了懷裡,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說:“好了別哭了,剛剛那個簡訊取消了。”
藍希音一直哭一直哭,就是不說話。段輕寒便又說道:“你的分手提議也取消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好的壞的我們都要一起承擔了。你做好這樣的準備了嗎?”
藍希音又點了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抬頭加了一句:“不,不會有壞的,只會有好的。你一定會好好的。”
段輕寒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看樣子,你已經猜出來了。你這麼聰明,早就該猜到了不是嗎?”
“無緣無故的,誰會想到你得過那種病。你,你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是怕我會害怕而離開你嗎?”
“是啊,怕你知道我隨時會死,就嫌棄我不要我了。”段輕寒開了個玩笑,隨即又拉著她坐到桌邊,指著桌上的食物道,“先吃點東西了,吃完了記得要吃藥。我們兩個也真是的,輪流感冒,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
藍希音一聽“感冒”兩個字,立馬如臨大敵,跳起來就把段輕寒往外推:“你出去,你先出去,別一會兒再傳染給你。你先回家去吧,等我病好了再去找你。”
段輕寒拉著她的手,直接攔在她面前:“別緊張,不會有事兒的。我要是真的復發了,這會兒再避諱也沒用了。你趕緊乖乖把東西吃了,再把藥也吃了。你可不能生病,只要你活著,我就不會死,放心吧。”
藍希音聽了這話,才重新走回到書桌邊,開始吃東西。她確實有點餓了,吃得有點著急。吃著吃著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我活著你就不會死嗎?”
“是啊,你就是我的藥,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會有問題。”段輕寒拉了張椅子坐到了藍希音身邊,摸著她的頭道,“你知道嗎,我們第一次見面,並不是在醫院門口,而是在四年前。”
“四年前?”
“嗯,就是在我接受了骨髓移植的一年後。我當時派人去查到了你,曾經去到你們學校,遠遠地看過你一面。不過你肯定不記得我了,說不定你根本沒見到我。”
“你找我幹嘛?”
“你不會不記得,自己五年前去北京做什麼嗎?”
藍希音手裡的筷子“啪”地一聲舊在了桌子上,愣了足足有一分鐘,才驚叫道:“那,那個人就是你!”
段輕寒衝她微微笑了笑,點頭道:“對,就是我。一直沒機會親口對你說聲謝謝,今天終於有這個機會了。謝謝你,藍希音小姐,謝謝你救了我一命,給了我一個重生的機會。”
藍希音終於明白,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緣分。她上了大學之後,偶然的一次機會被朋友拉著去做了骨髓自願捐獻者,本來以為這茫茫人海,未必有機會能找配對的人。沒想到大三的時候突然就被通知她的骨髓和北京的一個患者配對成功。
那是她第一次去北京,當時她是一個人去的,向學校請了假,在北京待了大約有一個多星期。因為捐獻之前還要做體檢,還要連打幾天的動員劑。
她那時候被安排住在醫院的高階病房裡,全程貴賓級待遇,連吃的東西都是特別定做的,極為考究。當時她根本不懂,還以為捐獻骨髓都是這個待遇,現在知道那個受贈人的段輕寒後,她才明白過來,原來她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