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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兮若猜想自己大概是升遷了,可須臾便否定了這個念頭,因她察覺到此時休息的這個‘房間’竟是移動的。

一陣低沉悅耳的笑聲勾了兮若注意,翻轉過身子坐起,伸手撩開曳地的幔帳,抬眼望去,靠窗的雕花小几旁安穩的坐著個男子,漿洗得服帖筆挺的白麻長衫,頭覆儒巾,足踏麻鞋,勻長的手指輕撫著先前那隻毛色怪異的‘兔子’,偏著頭,眉目含笑的將她望著。

這個人,她是不認識的,可他的手徘徊在那毛絨絨、圓滾滾的小腦袋上的畫面,她隱約有些模糊的印象,可要仔細回憶,卻連那麼點隱約也漸漸稀釋,終至虛無。

伸手輕抵著額角,聲音有些乾澀,比之那人笑聲,天差地別,連自己的聲音都讓她感覺陌生,兮若不禁攢緊眉頭,惑然道:“你是誰?”

那做儒生扮相的男子收了笑容,一本正經的回道:“你家夫君,原辰。”

兮若愣了愣,復又問道:“那麼,我是誰?”

自稱是她夫君,名喚原辰的男子眉目舒展道:“我家娘子,蘊娘。”

兮若眼角抽搐,喃喃道:“我怎麼覺得我好像是叫兮若的。”

原辰眼底閃過一抹愕然,稍縱即逝,鎖眉凝思的兮若不曾留意,他已淡然自若的回應道:“因為娘子攜著為夫私奔了,既是私奔,總需做得像樣些,太過大意,被人逮了回去,是要浸豬籠的,是以,先前的名字便棄了吧”

這個解釋好像很有道理,兮若無法反駁,可觸類旁通,倒是生出了懷疑,盯著原辰的臉,試探道:“依著你的說法,原辰也不是你本名吧,那麼,你先前是叫什麼的?”

原辰笑道:“陳元。”

這個名字更是陌生,兮若額角蹦了兩蹦,一覺醒來,突然跳出個毫無印象的夫君,她反而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了,腦子嗡嗡的響,心浮氣躁,口氣自然不善,“你莫不是從寺廟裡逃出來的花和尚,來誆我丟了記性,既是我夫君,我怎麼對陳元這名字沒有半點印象,塵緣——塵緣未了?”

一直老神在在的坐在雕花小几邊的原辰聽了她的懷疑,突然站起身子,先前蹲在他腿邊的小獸靈巧的調轉肉嘟嘟的身子,跟著原辰的步子向兮若這裡快速跑來。

兮若瞪眼看著原辰,他的身材修長,步調優雅,卻不像尋常儒生——那麼快的步伐,踏在廂板上,竟無半點響聲呃,有點像鬼魅,不過瞧著窗外日正當空,怪東西應該不會現身吧?

隨著原辰的靠近,鼻間撲入一股藥香,兮若心頭一動,這藥香她似乎有些熟悉,不待神遊,原辰已俯身撐靠在她身前的床沿,近在咫尺的貼著她。

兮若一驚,縮回撩著幔帳的手捂住胸口,幔帳落下,將她和他籠在這有些曖|昧的空間裡,那小獸從帳子下探出頭來,瞧著原辰和她貼在一起,竟誇張的抬起一隻肥厚的前爪捂住眼,從幔帳下緩緩的縮回頭去。

額角又開始蹦,兮若表情僵硬,心中悚然,莫非這畜生也懂得芙蓉帳暖?假如他是個妖孽,假如它只是暫時未化作人形,再假如她和他當真是夫妻,那麼它是不是插在他們之間的第三者啊?

忘記了尷尬,兮若扯了扯嘴角,伸了另外一隻手指著小獸退出去的位置,道:“它是雌獸還是雄獸?”

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那帳擺還微微的蕩著,原辰很正經的回答了兮若的問題,道:“除了蘊娘外,為夫從不與任何雌性接觸。”

兮若斜睨著原辰,原辰不動聲色的審視著兮若的表情,更向前貼近一分,“不管它,還是我們的事情重要,你那樣說……”頓了頓,伸手輕拂過兮若額前散著的一縷碎髮,勾得兮若一顫,想要避開他的接觸,向裡縮去,原辰眼底閃過一抹玩味的笑,口氣卻好像滿是怨憤的接續道:“莫不是想要推脫責任,打算對我始亂終棄了罷?”

這是什麼情況?兮若結巴道:“始——始亂終棄?”

原辰很委屈似的癟癟嘴,“紫藤花盛開的時節,我攜著小花踏春,眷戀花海湧動的美景,不小心就在花下石板上睡了,卻不知那本是你的地方,你來後,瞧著熟睡中的我,不禁邪念頓生,見色起意,然後、然後……”

兮若愣愣的盯著原辰,順著他的話道:“然後怎的?”

原辰抬臂遮住自己的眉目,頗為感傷道:“將我強行玷|汙了”

兮若覺得自己不但額角疼,面部肌肉嚴重失控,連心窩子也跟著疼了,她一個弱女子,將一個高她很多的男人玷|汙了,還是強行的就算她先前當真是個色|女,可瞧瞧眼前這張臉——不很整潔的眉、不很清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