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若並肩離開,半晌,咬著嘴唇爬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冠上你墨家的姓氏就可被你寵著是麼,墨羽,你等著!”
說罷轉身快步向立政殿奔去。
那廂兮若將鳳仙桐發狠的話聽得清楚,抿抿嘴角,梨渦淺淺的很是可愛,低頭看著被墨羽空無一物的右手攥著的手,這個觸動還算是很大的,三天前大婚,他用這手牽著紀柳柳走在她前面,目的不過是要羞辱南國皇室,此刻,他還是用這手牽著她,卻是要刺激鳳仙桐,她不覺得他方才的話是為了要逼著鳳仙桐嫁給他,但目的究竟是什麼,她是不明白的,只是清楚,這人的一舉一動,背後肯定有他必然的算計,十足小人!
“看夠了?”
冷冷的口吻,聽不出喜怒,兮若突然綻開一抹笑,聲音柔柔的回道:“將軍大人這手生得很是好看,妾身情難自禁……”
墨羽挑了挑眉梢,冷聲道:“女人太過聰明,不是樁好事。”
兮若笑容不改,喃喃的回道:“幸好妾身資質愚鈍,比不得十四皇姐的聰慧可人。”
墨羽突然毫無預警的笑了起來,半晌,灑然道:“若換了場合,本將軍會當你是醋了。”
兮若面不改色的點頭道:“妾身念著跪在冰冷的祠堂時,將軍大人卻與十四皇姐翻雲覆雨的,就覺得這胃裡一陣陣的酸著,方才還以為妾身是又病了,經將軍大人提點,才悟了,卻原來是醋了。”
醋了——醋你個大頭鬼,吐了還差不多!只不過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那笑到臉抽筋的老太監,她自是要跟他好像很濃情蜜意罷了。
墨羽頓住了腳步,偏過頭來望著她,半攏的墨髮散在肩頭,襯著肌膚瑩白,他的嘴角噙著一絲笑,宮牆森然,卻好像有一樹繁花悄然綻放了,將這裡的風景妝點的獨好,只因,他在。
他越是人模人樣,她心頭便越是覺得可惜,黑心爛肚腸的小人,卻長成這般模樣,實在造孽。
“本將軍想……”
這一日陽光真暖,他的笑更比陽光暖,還可以更造孽一些麼?久久,墨羽終未將話說個囫圇,牽著她的手鑽進同一頂宮轎。
本是準備了兩頂,可墨羽既不捨得與兮若分開,高興也不強攔著,昨天德昭皇帝還發愁來著,因得了兮若被墨羽懲處的訊息,只怕先前的算計落了空,今日卻見墨羽寵著兮若,如此,那樁事,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
那廂,鳳仙桐跌跌撞撞的衝進立政殿時,張皇后正倚著貴妃椅上,手中託著一碗茶,斜睨著鳳仙桐灰頭土臉的狼狽樣,顰顰眉,略帶了責備的口氣說道:“身為南國最尊貴的公主,你是越發沒個樣子了。”
鳳仙桐聽見張皇后的聲音,微微定了定心神,可聲音猶帶著抽噎,斷斷續續道:“母后,墨羽他,他和那賤人好了——他為了那賤人對兒臣動手。”
張皇后微微坐直了身子,端倪著鳳仙桐的表情,沉聲道:“怎麼?”
聽見張皇后的關心,鳳仙桐快速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張皇后眼前,伸手扯著張皇后的裙襬,嗚嗚咽咽的說道:“母后,你下道懿旨,讓墨羽娶兒臣為夫人吧?”
張皇后手中茶碗一顫,傾出些茶水,半晌,喃喃的說了句:“他莫不是知道了本宮的心思?”
第一卷 初見 第二十六章 非他不嫁
二十多年前,天下最有名的兩個美女,被世人並稱為‘南嬌北豔’,‘北豔’便是北夷王后,北夷國破當日,自戕身亡,傳說其性格強烈,愛憎分明;而‘南嬌’則是兮若的母妃,被吞併的南方小國獻上的公主,水樣的女子,溫溫婉婉,凡事漫不經心的形容。
北夷軒轅皇室宮中多半隻儲著一個王后,而南國卻是不同,自天下三分百餘年,後|宮一向很是熱鬧,養著千八百的妃子、美貌宮娥再尋常不過,天下文人騷客多喟嘆,北夷軒轅氏有著皇族難得的痴情專一,而南國鳳家卻是集天下至淫之首。
北夷終究國破了很多年,舊事煙化成昨,漸漸淡出人們的生活,這些年,百姓茶餘飯後,關起門來閒磕牙的也只剩南國那樁樁件件的秘辛了,傳說‘南嬌’安思容入宮之後,德昭皇帝對其隆恩盛寵,野史中曾有過那麼寥寥的幾句無稽可考的記載,說德昭帝曾有為安思容廢三宮六院的念頭,最後不知緣由不了了之,張皇后就是在安思容最得寵的時候入宮的。
張皇后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可到了安思容面前就暗淡失色,誰曾想過暗淡失色的張皇后卻贏了安思容,陪著德昭帝從盛年到暮年。
既是贏了,總有幾分道理,她在樣貌上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