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春兒眼睜睜的看著兮若的房門在自己面前合起,卻沒有任何辦法,出了門才發現紀柳柳帶來了很多人,她們根本不給她去找人幫忙的機會。
待到房間裡徹底安靜之後,紀柳柳放下了方才的高雅姿態,上前一步,伸手拂開春兒方才慌亂之中扯下的幔帳,靜靜的凝視著床上蒼白虛軟的兮若許久,才微微俯身將黏在兮若臉上的溼法撥去,手指觸到一片溼冷,溼潤的指尖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幽幽道:“我跟在將軍大人身邊這麼多年了,多少也算是瞭解他的,我看得出,公主在將軍大人心中也是不同的,只要您順著他點,他斷不會給您下雙倍藥量的,我也提醒過公主的,您又何必自討苦吃,到頭來,只是跟自己過不去,若再有幾次,怕這條命當真就保不住了。”
自說自話,自然得不到兮若的回應,說罷苦笑一聲,自懷中摸出玉瓶,倒出了一粒顏色略暗的藥丸,鎖著眉頭看了一眼,卻並不急著將藥丸給兮若服下,只是矛盾自責道:“將軍大人告訴我說這是解藥,可我知道,這不過是另外一種毒藥罷了,這毒剋制了公主體內現在的毒,六個時辰之後,又要服另外一種毒將這毒壓下,從第一種毒入體之後,就是無邊無際的折磨,我祈望這世上是有奇蹟的,可是,如果老天並不遂我願……公主,您可會怪錦槐呢?”
他的聲音很輕,夾著並不遮掩的傷感,真正的紀柳柳已經發現了他的躊躇,錦槐不信墨羽看不出,今天墨羽出門前還是將這玉瓶交給了他,這並不是第一次讓他來給兮若喂毒,可錦槐就是覺得今早墨羽眼神中透出他不解的深度,再是不願又能如何,待到有一日攤開了來算,他也不過是助紂為虐的劊子手,如何好意思拿真面目來見兮若。
門外傳來巧兒略略揚高的問話:“夫人,今日將軍有重要的客人到,府中的嬸子們要給公主上妝了,她們央奴婢請示夫人,可給公主服下藥了?”
突然攥緊託著藥丸的手,高高的揚起,可半晌之後,卻還是無力的垂下,再看一眼毫無反應的兮若,低聲更低,不復先前酥媚入骨的勾人,暗啞道:“我雖不忍你日日受苦,可你這樣的好年紀,只因我一時不忍而葬送了性命,你大概會更恨我吧?”
說罷竟將那藥丸送入自己口中,這一刻倒是不曾想過這毒藥對自己會不會有影響,有些無法控制的賭氣味道,含著藥丸俯下身子,顫手撫上兮若冰冷的臉頰,然後將自己的嘴裡的藥丸送入了兮口中,保持著姿勢,等著兮若將藥丸吞下,他才徐緩的起身,伸手拭去兮若嘴角的痕跡,良久,竟綻開一抹笑,淡淡道:“今後將軍大人若還是命我來做這樣的事情,我便陪著您一起嚐嚐這毒藥的味道。”
門外巧兒的聲音越來越大,錦槐深深的看了一眼兮若,貼近兮若又說道:“我不知姐姐究竟看出了什麼,但是這麼多年,我一直是姐姐的影子,從未想過改變,可這一次希望可以在不破壞恩人的計劃外,由著心思做些事情。”
隨後站直了身子,捋了捋鬢角的發,透過一邊的銅鏡端量了自己濃淡得宜的裝扮,攢出了個嫵媚的笑,慵懶開口道:“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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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見 第三十七章 同是呆子
一湧而進的許多人中,巧兒首當其衝,待到看清輕撫鬢髮,斜眼睨著她的錦槐時,面色一白,結巴道:“夫人,奴婢——奴婢……”
錦槐媚眼一挑,混不在意道:“罷了,多說無益,萬不好耽擱了將軍大人的吩咐,巧兒你說是不?”
巧兒臉色已是白中泛青,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錦槐瞟了巧兒一眼,繞過她儀態萬千的走出了兮若的房間。
今日果真如墨羽說的是個好天,陽光落在臉上,說不出的舒服,錦槐迎著晨曦,閉了眼仰起臉,感受陽光的撫慰,可是為何身子還是如此冰冷,一直冷到心底深處,真好笑,傻子似的犯渾,不過,姐姐先前一直都說他很呆,他從不肯承認,總是用大把大把的時間去學那些自己根本不喜歡的本事,只是為了證明他也很聰明,可這一刻不得不承認——他果然是呆子!
“夫人?”
清亮的嗓音打散了錦槐的思緒,俯了臉正視著站在對面的挺拔男子,莫提的養子莫桑,他正目光炯炯的打量著自己,錦槐嫣然一笑,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至少在這裡不止他一個呆子,那般心高氣傲的姐姐,這麼多年來,眼中心底只裝著那一位謫仙似的公子,凡夫俗子豈能入目,饒是如此,偏偏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