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不知能不能吃,我先前餓得難受,嚐了三顆,到現在也沒事,便將它們帶回來了,將軍大人見多識廣,瞧瞧這果子,若然無毒,那些果子還是可以堅持幾頓的。”
聽錦槐這樣說,墨羽一愣,兮若嘴角的笑容頓時僵硬,吃力的偏過頭來,眼中盈著莫名的情緒,目光緊緊的絞著錦槐垂著的蒼白膚色,他的墨髮散了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令人一眼看去,很難辨出他的姿容,自然也瞧不清楚他此刻的情緒,可惜兮若還沒被毒壞了腦子,有些淺顯的道理還是能想清楚的,即便是餓了很多頓的人,在未知的食物面前,也是慎之又慎的,何況就算昨晚錦槐沒吃飯,加今天早上這一餐也才漏了兩頓罷了,他這個謊話扯得太不高明瞭。
一陣寂靜,墨羽淡淡的出聲,“送過來,本將軍瞧瞧。”
錦槐恭謹的應了個是,隨後將手中捧著的包裹遞了過來,在墨羽眼皮子底下展開,露出裡面混著黑褐色汁液的果子。
墨羽眯著眼定定的看了許久,之後伸手拈起一粒對著陽光細細的審視,半晌後突然笑了起來,朗聲道:“得來全不費功夫。”
兮若和錦槐皆不解的望著墨羽莫名的開懷笑臉,最後還是錦槐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將軍大人,這個果子……”
墨羽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將那果子在錦槐的衣襬上蹭了蹭,隨後獻寶似的送到兮若嘴邊,柔聲道:“快吃,這個對你很有好處。”
兮若依舊迷茫的望著送到嘴邊的果子,看墨羽興沖沖的,心裡也湧起說不出的動容,首先想到的就是或許這個果子可以剋制她身上的毒。
錦槐也是這樣想的,他並不掩飾高興,直接問出了口,“莫非這果子可以解公主身上的毒?”
墨羽盯著兮若的臉,頭也不回道:“本將軍祖上有這種說法,但凡是成了婚的子孫,都要給自己的妻子尋這烏果,本將軍一直以為那不過是樁年幼聽不真切的傳說,卻原來這世上果真有這種果子,更沒想到,這個果子竟在這裡被尋見。”
兮若聽墨羽提到妻子二字,有些錯愕的抬頭對上墨羽笑吟吟的臉,而錦槐聽見墨羽的解釋之後,眼底躍動的光芒瞬間熄滅,突然就想起先前被他藏匿的畫像,心中激盪起巨*滔滔,墨羽祖上的遺訓,外人看來近乎荒謬,可也只有他們自己明白其中的奧妙——他果真是要把她當重之又重的那個人了。
在墨羽殷勤的服侍下,兮若一連吃了七八顆烏果,之後又開始迷迷糊糊,墨羽和錦槐也撿了幾顆吃了,吃完後,錦槐想起墨羽被兮若咬傷的手,自是需要幫他簡單的處理一下,墨羽一手攬著昏昏欲睡的兮若,端起先前被兮若咬壞的手讓錦槐幫著處理。
錦槐去尋回了先前墨羽翻找錦囊時撕碎的袍子,潤溼後拿回來輕拭去墨羽手上的汙跡,待到見了肉色之後,錦槐的手突然頓住了,墨羽的手背沾滿血汙,錦槐原本以為是兮若下口太狠,可擦掉了汙跡之後才看得清楚,墨羽的手背上交錯了三道深深的劍傷,胳膊上也有三道,刀口外翻,很是猙獰,被潭水泡過之後,有些泛白,看上去怵目驚心的。
這些全是新傷,普天之下能打得過墨羽的高手屈指可數,雖幻竹山莊內目前就有一個,可自己跟在雪歌身邊那麼多年,卻從未見過雪歌用劍——絕大多數時候,雪歌都是直接動手的。墨羽這傷口,定是他自己割傷的,目的是什麼,錦槐心中自是分明。
墨羽斜睨著錦槐盯著他傷口發呆的表情,看似漫不經心道:“媚藥這東西,慢慢熬也是能挺過去的,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這點小傷,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罷視線掃過兮若,之後嘴角勾了笑,錦槐也隨著墨羽的視線望向兮若,原本已經閉了眼的兮若聽墨羽這樣說,果真緩緩掀開了眼皮,墨羽的手一直擎著,兮若睜眼望去,對墨羽手上的情況可謂一目瞭然,她先是愣了愣,隨後靠在墨羽懷中的身子便放鬆了許多,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動容。
錦槐的心又是一揪,自己為她做事,害怕她掛心惦著,總是要默默的,而墨羽卻是不同,就像他帶兵打仗一般,所到之處攻城略地,目的性極強,既然做了便定要得那份報酬,先前他棄了生死追下幽潭,要的便是她的愛情,如今他端出手上的傷口給她看,還有什麼比這怵目驚心的傷口更有解釋力,只三言兩語,便將先前被兮若撞見的廝混解釋了個一二清楚,隨後還撈了個情深意篤的名聲,真真的兩全其美。
這裡該做的錦槐都做完了,吃過果子後,身子也恢復了些力氣,錦槐與墨羽知會過就出去了,總不好讓兮若一直這樣纏著毯子,錦槐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