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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就回來的。”

兮若直直的望著那雙眸子半晌,猜想著他大概是同墨羽一樣愁著尋出口,才現出叫人難過的眼神來,半晌,綻開笑臉,爬起來抱膝坐在平臺上,偏著頭打量起了面前的錦槐。

錦槐長及膝蓋的墨髮並未細緻的打理過,只在頸後拿墨羽撕碎的袍子布條鬆垮垮的綁了,有幾縷不聽話的散在瑩潤細膩的臉頰邊,襯托著他的膚色賽雪,身上的罩裳雖乾爽,卻不整潔,下襬幾乎全被撕掉用來兜果子了,好在襯裙還算完好。

錦槐被兮若看得有些不自在,臉上慢慢染上了紅潤,訥訥道:“公主……”

兮若坐直了身子,依舊目光灼灼的正視著錦槐,臉上掛著淺淺的笑,以再平常不過的聲音試探道:“錦槐?”

錦槐一顫,心中頓時五味雜陳,吶吶了半晌,卻沒有說出半個字來,只是抬手掩唇,止不住的一陣輕咳。

兮若鎖了眉頭看著錦槐輕咳,淡淡道:“那**同我說過,要繡方錦槐的帕子給我,我那個時候只覺得那帕子是極好看的,卻是未作深思你為何要單單繡錦槐,這些年我一直住在首陽山,看過一些典籍,實物見到的卻是極少,而錦槐我是連聽都沒聽過的,這兩天閒著的時候,我曾想過,錦槐對你定然是有些特別的意義的。”

錦槐只覺心如擂鼓,木然的點了點頭,笑容中醞著叫人難辨的情緒,又咳了幾聲,稍穩住了氣息後,徐緩道:“公主聰慧過人,錦槐於我,是存著些別樣意義。”

聽他直言不諱了,兮若突然站起了身子,緩步來到錦槐面前,微微仰頭看著他,眼底浮現關懷,不安的問道:“近兩**好像一直咳著,可是受了風寒?”

心間瞬時湧進了一陣暖流,錦槐突然綻開了笑,柔柔道:“不妨事。”

他畢竟不是墨羽,總也擔心她掛懷,只是雲淡風輕的粉飾了太平,其實他感覺並不好,先前只是夜裡咳,現在開始白天也咳,且咳的越來越頻繁,像他這樣的人,有些事情還是具備了或多或少的常識的,那潭子絕非一般的幽潭,他那日爬上岸的時候,手腳顏色偏紫,即便是普通的寒潭,泡在下面那麼久也傷身,何況是有毒的潭子。

墨羽身上的傷口到現在都沒好,錦槐也一直咳著,是以沒有循著當初來時路回去搬救兵解救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他和墨羽都沒有活著出去,哪怕三分的把握。

兮若看著錦槐的笑,許久,垂了眉目,小聲卻肯定道:“其實,你不是個女人吧。”

錦槐又抖了一下,不及反應,又開始咳了起來,將一張玉白的臉咳得泛紅,兮若上前兩步,伸手替他拍著後背順氣,直到他平緩下來,才收了手,慢慢的拉開兩步距離,像先前一樣微微仰頭看著他。

該來的總會來,或許這也是個機會,錦槐淺淺的笑了,依舊風情萬種,卻不再是刻意偽裝出屬於女子的媚,辨不出雌雄的嗓音,較之女子有些暗,較之男子有些輕,“公主何以會有這樣的念頭?”

眸光流轉,他終未否定,那日的情景,並不是她的幻覺,復又綻開笑臉,平心靜氣道:“那個時候護著我的那人,胸是平的。”

錦槐錯愕的抬頭,感覺夢境一般,可定定的望了兮若許久,卻說了句讓他想抽自己的話,“將軍大人的胸是平的。”

兮若鎖了眉頭望著錦槐,對於錦槐的回應未置一詞,只是抬起右手送至錦槐面前,在錦槐不解的注視下,手心向上,緩緩攤開,殘存的夕陽余光中,那塊玉片閃著瑩潤的光澤,靜靜的躺在兮若白皙的掌心裡。

錦槐的眼神由不解轉為錯愕,盯著兮若掌心上的玉片不知該說些什麼。

兮若喃喃的說道:“這個是從外面角落裡尋見的。”

錦槐依舊沉默著,兮若突然伸手抓起了錦槐的手,趁其未有反應時快速反轉過來,看著掌心上的傷口,垂眉凝目,半晌,輕言慢語道:“這個玉片果真是你丟下的。”

被她溫熱的手抓著的感覺真好,可錦槐還是慢慢的掙脫了,背到身後,咳了咳,雲淡風輕道:“啐了,留著沒用,不想竟被公主撿了。”

兮若見他不想說,倒也不再執拗的追問,只是自言自語般的垂著說著:“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便嘀咕過,像柳柳夫人這般媚態的女子,怎會生出了這樣一雙突兀的手,直到那晚墨羽命柳柳夫人在我胸口上刺羽毛的時候,我才發現了不同。”頓了頓,兮若突然抬了頭,對錦槐柔和的笑,“所以,我能知道你到底是誰麼?”

靜寂,許久,陰柔悅耳的嗓音,徐緩道:“錦槐。”

第一卷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