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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尖瘦的下巴,執著羹匙,略顯笨拙的將白粥一匙一匙喂進兮若嘴裡。

她本不情願,如何能吃下,嚥下的遠遠不如溢位來的多,他卻不肯放開,依舊堅持著把那一碗全餵了下去,見她身前一片模糊,不知是賭氣還是別的情緒,轉身又去端另外的那一碗,不等回身之時,兮若突然從架床上跳了下去,飛快的向門外奔去。

墨羽一愣,瞬時回神,甩開手中的粥碗,抓起烏金長鞭追了出去,可到了門邊才發現兮若單薄的身子扶著一株石榴樹往外嘔著先前他給喂下的白粥,倏地攥緊手中的鞭柄,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門邊望著她不停戰慄的背影,直到兮若撐著樹幹不動了,墨羽才鬆開手中抓著的烏金長鞭,緩步走了過去。

那一夜的墨羽和兮若印象中的不同,他將她小心翼翼的抱回了房間裡,又尋人過來打掃了屋裡的狼藉,給時冷時熱,全身沒一點力量的她清洗了身子,立在浴桶邊的他目光清冽,尋不出一絲色胚的痕跡,竟讓她生出一種恍惚的錯覺,似乎他也可以是個極溫柔的夫君。

她就那麼審視著他,她從來不認為墨羽會有這樣的一面,他的每一次溫柔都代表著將有一個新的陰謀落在她身上,所以她看著他,想知道他又要玩什麼花樣。

可當他俯過身子,她卻別開了頭,他溫熱的唇落在她嘴角,停了片刻,直起身子,卻沒有被拒絕後的憤怒,只是扯了抹淡淡的笑,然後將她從浴桶中撈了出來,用大布巾包好,抱回到換過被褥的架床上。

墨羽的笑讓兮若生出了一陣恍惚,朦朦朧朧的竟與雪歌的笑容重合在了一起,因生活的太過黑暗,所以她會情不自禁的尋一處光明的出口,回到這令人喘不過氣的渾濁浮世,越是經的久了,雪歌的笑越令她感覺溫暖,漸漸扎進心底,珍之又珍的藏了。

今天的兮若十分放縱自己的喜怒憂傷,可墨羽卻一一容忍了,沒有過多的詰責,擁著她靜靜的睡在一起,就好像一對相敬如賓的老夫老妻。

彼時公主府,燈火闌珊,夜風行過,宮燈微擺,晃出一般無二的光華,空氣中彌著屬於南國鳳氏特有的奢腐。

張皇后端坐於廳堂之上,目光沉沉浮浮的望著剛剛進門的玉雪歌,冷然道:“當真愈發讓本宮刮目相看,從沒有哪個敢讓本宮等上一整天,雪歌,你倒是開了先河。”

雪歌璀然一笑,那笑容被柔柔的燈光一襯,麗得驚人,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竟叫張皇后也愣了一下,雪歌卻不在意,微微瞥了一眼包括藍玉在內的幾個近來頗受鳳仙桐寵愛的面首,各個滿身血汙的跪趴在地,想來定是沒少吃苦頭的。

輕搖了搖頭,聲音婉約平和道:“聖上龍顏不悅,因此雪歌回來的晚了,讓娘娘空等,是為雪歌罪過,請娘娘降罪。”

張皇后斜身靠在椅臂上,以手背輕託下巴,斜眼睨著雪歌冷笑,“你以為端出聖上,本宮便不敢治罪於你?”

雪歌臉上的笑依然故我,淡聲應道:“雪歌只是回了娘娘心中的疑問,並無它意。”

張皇后靜靜的看了他一陣,突然起身向雪歌走去,先前一直默不作聲窩在一邊的鳳仙桐見張皇后站起了身,終於緊張道:“母后,雪歌既是到了父皇那裡,父皇不放他回來,他也回不來的。”

此時的鳳仙桐極其狼狽,身上的宮裝凌亂,髮鬢微斜,張皇后進府的時候,因雪歌的令,府中無存酒,鳳仙桐便攜藍玉等人去府外酒樓,喝得晨昏不分,令張皇后撲了個空。

張皇后重責管家張德,張德遂交代了鳳仙桐去向,張皇后帶人趕到酒樓,卻是見到鳳仙桐包下酒樓,喝得暢快之後,便與藍玉等人就在酒樓大廳的桌子上廝混,那場景不堪入目,便是見過風雨的張皇后也無法接受。

又因這些日子牟刺正在京中,張皇后千叮嚀萬囑咐讓鳳仙桐收斂一些,可鳳仙桐不聽便罷了,反倒變本加厲,即便張皇后對鳳仙桐再是寵愛,這次也當真動怒了,將鳳仙桐抓回府中之後,以大桶冷水生生的澆醒了她,而與鳳仙桐廝混的那些個面首各個受了近一天的重罰,此時一個個強撐的跪趴在此,不過除去那麵皮還算完好外,身上皆是大傷口疊著小傷口,鞭子、刀子、棍子全用上了,只是讓他們記得自己的身份,即便是鳳仙桐要求的,可一旦做得過頭了,照樣有人收拾他們。

鳳仙桐臉上的妝容也被那大桶大桶的冷水沖刷了個乾淨,此時素面朝天,其實她生得本比兮若豔麗奪目,可由於鉛華侵浸外加經年累月的荒|yin生活,如今不施粉黛的臉看上去死氣沉沉的,與兮若那素顏竟可謂雲泥之別了。

聽鳳仙桐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