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狗麼?’,目光瞥過那修長的手指上觸目驚心的咬痕,並沒有覺得如何抱歉,反倒有一絲絲竊喜——她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她是個慧黠的女子,他一直知道,可有些時候,她又單純的讓人很是無語,一如她把他咬得很慘,可她臉上卻掛著沾沾自喜的笑,若非他今日心情好,定少不得讓她受著責罰的,暗歎一聲,摸出懷中相剋的毒丸,趁她不備,直接塞到她口中,憤憤然道:“最好毒死你。”
其實心中卻已開始搖擺,或許他不必對她下毒,反正報仇有很多種方式的……
兮若嚥下了那毒丸,同墨羽大眼瞪小眼了許久,墨羽才莞爾一笑,翻身下床,將擱在架床旁三足几上的外袍灑然的套在身上,隨即回頭伸手快速的摸了一把兮若又在發呆的臉,然後笑著轉身離去。
他的手一直很溫熱,和雪歌涼冰冰的感覺不同,這一次他的手指拂過她面龐的時候,令兮若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被調戲了——和以前不同,以前他也會摸她,卻是帶著惡意的羞辱,這次卻如紈絝浪蕩子輕薄尋常良家女的手法,她想,他今天錯藥一定沒少吃。
不過他的笑容卻讓她失神,這點她是承認的,那樣溫暖的笑,真像那個人啊
墨羽才踏出落芳居,莫桑便迎了過來,眼神很是顧盼,看得墨羽很不舒服,板著臉沉聲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不得的大事,要你如此緊張?”
莫桑頓了頓,雖墨羽板著臉,他卻看得分明,今日墨羽心情不錯,遂小心試探道:“殿下對鳳兮若……”
墨羽這次當真有些惱,莫名的不喜歡聽旁人直呼兮若的大名,眉微擰,冷然道:“我的事情無需旁人惦著。”
莫桑愕然的抬頭,張了張嘴,最後也只是抱拳躬身道:“屬下逾越了。”
墨羽不再理會莫桑,直接向前宅走去,轉過月亮門,竟與錦槐走了個對面,墨羽頓住了腳步,眯著眼打量著錦槐,錦槐的身後還跟著巧兒,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對於墨羽來說,此時此地見到錦槐就是很不正常,頓了頓,皮笑肉不笑道:“夫人怎會來此?”
錦槐抬手輕捋鬢髮,媚態橫生的笑道:“妾身聽聞將軍大人遲遲未用早飯,心中很是惦念,適才亂了規矩,擅自來此,還望將軍大人看在妾身一片真心實意的份上,日後萬不好輕待了自己這精貴的身子骨。”
這一席話說得可謂無懈可擊,卻令墨羽覺得很不順耳,斜眼睨著錦槐,觀察著他臉上淡然自若的表現,似乎沒什麼可疑,沉默片刻,還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回道:“多謝夫人惦念,不過夫人如今身子特別,自當加倍小心,十七公主這裡日後還是少來為妙,她是個瘋女人,剛剛把本將軍給咬著了,若發瘋傷了夫人可就不好了。”
聽見兮若膽敢咬傷墨羽,巧兒眼底一閃而過一抹開懷的奸笑,雖是轉瞬即逝,卻被墨羽看了個清楚,冷然的瞥了巧兒一眼,心中已經做出決定,這個丫頭留不得。
錦槐已看出了墨羽心底算計,微微偏頭瞟了眼站在他身側的渾然不覺的巧兒,淺笑著撇了撇嘴,這丫頭一直以為墨羽讓她明著伺候背地監察他這個‘最得墨將軍寵愛的柳柳夫人’,對於墨羽來說便是特別,想著先擠兌了兮若,再接著回頭對付‘柳柳夫人’最後坐實墨夫人,算盤打得好,可惜沒那本事,反倒成了第一個滾出墨府的女人,可悲啊可悲
須臾間,幾人幾樣計較,可除了巧兒外,皆明白自己站在什麼位置,錦槐最先出聲,溫柔嫵媚,不勝嬌羞道:“妾身謝將軍大人寵愛。”
莫桑攢緊眉頭看著錦槐,他對錦槐扮著紀柳柳的樣子很不喜歡。
墨羽視線轉回到了錦槐臉上,點頭表示聽見了,之後再無過多的對話,上前幾步與錦槐站在一起,就像傳聞中極恩愛的夫妻般親近。
錦槐轉身之時,微微垂了眼,長而濃密的睫毛半遮了瀲滿情誼的眸,可視線卻趁機掃過落芳居半隱半現於高牆後、石榴花間的飛簷一角,墨羽說兮若咬了他,錦槐信墨羽這話,這樣的作為很像兮若的會幹的,讓他愈發覺得她可愛,或許也有點暗爽在心——墨羽難得碰壁,不過一瞥過後,當錦槐與墨羽並肩走在一起時,心中不免又開始悵然,雖被兮若咬了,卻有機會同她正大光明的宿在一起,自己卻是連去看看她的機會都十分難得的。
墨羽不動聲色的以眼角餘光打量著錦槐臉上的陰晴不定,看得久了,竟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好在這一小段路很快到了盡頭,進飯廳之前,墨羽偏頭對莫桑沉聲吩咐道:“今日送巧兒出府。”
莫桑和巧兒皆是一愣,巧兒很快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