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多麼叫人嫉妒抓狂的一幅閤家歡喜,其樂融融的家居圖。”
兮若感覺額頭上的青筋蹦了蹦,靜默不語的斜眼睨著牟刺滔滔不絕的感慨,待他說完,還不等她發問,他竟很不分主客的回頭喚了聲,“小蟬,本宮渴了,茶呢”
聽見這一句,兮若有種想跳下床掐死他的衝動,還不等她有任何動作,牟刺又轉過身來繼續喟嘆道:“話雖如此,本宮卻不羨慕他,倒是覺得他境遇悲涼,悲涼至廝,病成那個模樣,卻是口口聲聲喚著公主的名字,叫聞著傷心見者落淚的,本宮差點把第一次男兒淚送給墨兄了,恩,可惜他腦子迷糊著,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好,本宮哭了他看不見,不能讓他看見,哭了多浪費感情,所以就忍住沒哭了。”
兮若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蹦的更歡快了,本在聽見他說墨羽一直念著她的時候,心頭莫名的顫抖了,可隨後聽見牟刺的那番話,她倒是不敢肯定他這堆的絮叨中,有幾句真話。
牟刺說到這裡頓了頓,還對她擠了擠那雙惹桃花的眼,這次沒叫茶,靜默片刻後,煞有介事的問她:“對了,本宮剛才說到哪裡了,倒也怨不得本宮記性不好,奈何公主這般深情款款的望著本宮,實在叫本宮不勝嬌羞。”
她哪裡深情款款了,還不勝嬌羞,呸他當自己是美嬌娥麼,就算男人也能用這個詞,怕也只有錦槐那種男子用了不會叫人覺得彆扭,這個紅毛大公雞實在叫她很受傷,不過,她還是悶聲悶氣的應了句:“大殿下說到不知將軍大人腦子會不會燒壞了。”
牟刺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收了扇子,輕敲著手心,連連道:“對對,都不知道老天開不開眼,能不能把他給燒傻了。”
兮若暗道:這隻紅毛公雞當真是墨羽的朋友麼,若當真是朋友,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誤交匪類吧。
牟刺感慨一番後,又接著說了起來:“哎,他這般惦念的夫人,醒來後卻對他不管不問的,反倒問了旁人,多麼不幸,多麼悲哀,多麼叫人扼腕啊”
兮若開始懷疑這比女人還聒噪的紅毛公雞到底是怎麼攬權的;轉而懷疑這紅毛公雞乃傳聞中西番五十年內絕無僅有的才謀第一王子的身份;繼而又懷疑,這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性格,當真是男人麼?
兮若掛心著錦槐,牟刺七拐八轉的同她說墨羽,勾出了兮若滿腹心事,墨羽瞧見她是打算跟錦槐走的,只是平常的搭了個肩膀,便讓墨羽生了那麼大的氣,她真想跟他走了,墨羽會怎麼懲罰他,最主要,墨羽可會放過背叛他的錦槐?
越想越覺得惶恐不安,掙扎的想要下床親自去看看錦槐,正這時,小蟬過來奉茶。
對這個小蟬,兮若還是有些印象的,她是‘柳柳’夫人的貼身侍婢,可如今怎麼會出現在她房間裡,愣怔間,牟刺已經搭在床沿坐了,伸手端起小蟬奉上的茶,就口一抿,搖頭晃腦的讚歎幻竹山莊的高品位。
對於牟刺這逾越的舉動兮若並未在意,她只是目光焦灼的打量著垂眉斂目、恭謹嚴謹的小蟬,終究忍不住,問出聲來,“小蟬,柳柳夫人呢?”
小蟬一愣,並不抬頭,表情叫兮若看不清楚,訥訥的,“夫人、夫人他不需要小蟬服侍了。”
兮若一陣寒戰,頹然的跌成一堆,咬唇靜寂半晌,顫聲問道:“柳柳夫人他、他不在了?”
小蟬點了點頭,隨後還補了句:“柳柳夫人前天就走了。”
兮若腦子亂成一片,有些轉不過彎來,喃喃道:“前天,我睡了很久麼?他說過要等我的,怎麼在我沒醒的時候就走了?”
吃進半盞茶的牟刺回過頭來看著兮若,朗聲道:“他倒是想等著你,可他傷得那麼重,不回去立刻就醫小命就沒了,他走的時候你都睡了兩天了,話說你也忒能睡了,不就是被點兒涼水泡了泡,又中了點小毒,七天沒好好吃飯,傷了點小情,受了點小傷,至於窩在床上這麼多天麼,果真是個公主,也忒弱不禁風了點,本宮很懷疑,娶了你之後,這麼弱的身子骨,能給本宮傳宗接代麼?”
兮若扯開一抹笑靨,默不作聲的看著牟刺,默不作聲的向他的方向挪了挪,默不作聲的伸手接過他手中捏著的茶碗蓋,之後默不作聲的將茶碗蓋砸在了牟刺光潔飽滿的額頭上。
兮若初醒時,動作很遲緩,牟刺那麼貼著她,明白她會生氣,事先做了防備,自然不可能被她打到,可這次她對他柔柔的笑,他知她笑得惑人,卻一直想不明白,她究竟哪裡好,讓墨羽和錦槐這樣護著,更是硬生生的逼出了雪歌那看似柔和的表情下隱藏的狠覺。
錦槐隨著雪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