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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個傳聞,宮奴只異口同聲的說,那個宮娥是個瘋子。

康復後的塵羽不再吵著找白千蕊,也不再抱著那個從不離身的白絨帽子,除了這點外,看上去與一個正常的三歲孩子沒什麼區別了,但是沒有人知道,那個白絨帽子被塵羽丟到哪裡去了。

許多年後,墨羽總在想,母后那個時候毫不遲疑的把生路留給了他,塵羽心中會是什麼感覺,他一直相信著塵羽已經不在人世了,直到在這場夢中,他又看見了塵羽那雙妖魅的眼,邪佞的笑,朱玉般的紅唇,一口一口將當年的白絨毛帽子吞吃入腹,帽子漸漸沒了,而那孱弱的身子卻隨著消失的帽子慢慢拔高,最後終於同墨羽熟悉的一人重合在一起,可墨羽一時又想不起他究竟是誰。

墨羽的夢從來都是黑白的,可這場夢卻是帶著顏色的,漫天如血的紅,那個生得一雙妖魅眸子的挺拔男子將兮若攬在懷中,對他陰測測的笑,說:“你同你父王一樣沒用,只想著懦弱的逃避,枉稱軒轅氏後人,你若當真喜歡這個女人,就用實力證明你不會讓她落得同母後相似的下場,還有,你和你父王終究虧欠了我們,母后陪了你多少年,如今便讓你的女人陪我多少年,這很公平,如果這幾年你沒能顯出你的實力,很好,那就讓你的女人來地獄陪我……”

墨羽劇烈的一顫,猛然驚醒,滿身滿臉全是汗,即便醒來了,那陰測測的笑聲似乎還縈繞在耳畔。

兮若被墨羽的動作驚醒,睜開眼,有些迷茫的看見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手貼著她小腹,臉色煞白,直勾勾的盯著她看的墨羽,兮若揉了揉眼睛,不解道:“你怎麼了?”

聽見兮若的聲音,墨羽瞬時回神,突然緊緊的摟住兮若,貼著她的頸子,顫聲惶恐道:“若兒,他要從我身邊帶走你,你答應過我的,不會跟他走的,他是魔鬼,他沒有心,你不要跟著他去,不要丟下我。”

兮若鎖著眉頭,對於墨羽顛三倒四的胡言亂語感覺好氣又好笑,輕輕抬手撫上他的發,柔聲道:“墨羽,你做惡夢了?”

墨羽身子微顫,沒有回答兮若,只是更加緊的纏住了她,洞外傳來壓抑的咳,一聲接一聲的,兮若的心一緊,輕輕推搡著墨羽道:“你是南國的大將軍,可不好讓人瞧見你這個樣子,快些鬆手。”

墨羽疲憊的搖頭,依舊緊緊的貼著兮若,喃喃道:“若兒,我不舒服,很不舒服,別讓他進來,我不想讓任何人看見現在的我。”

兮若遲疑了片刻,不知道如何跟洞外的錦槐說,正焦灼時,突然聽見原本停在洞口的輕咳聲漸漸遠了,兮若籲出一口氣,她想錦槐定是聽見墨羽的輕喃,倒是省了她的尷尬。

錦槐走了之後,墨羽依舊緊緊的摟著她不鬆手,兮若有些無奈,墨羽抖了一陣,又昏睡過去,兮若抬手探向他的額頭,滾燙滾燙的,他病得委實不輕,且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的會夢囈句:“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本打算等墨羽睡了就掙開的兮若聽見他的夢囈後,縮回了推他的手,想著任他抱一會兒再起來,不想不多時她也睡了過去。

待到再次醒來,入眼的卻不是墨羽,猛地翻身坐起,身上蓋著的絨毯滑落,兮若迷茫的望著站在床畔的錦槐,伸手揉著額角,沙啞道:“墨羽呢?”

錦槐垂了眉目,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湧動的情感,捧著半把烏果端到兮若面前,輕咳兩聲後,沉沉道:“將軍大人去尋出口了。”

聽到這個說法,兮若有些愕然,頓住了揉著額角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錦槐蒼白的臉,少頃,喃喃道:“他好了?”

錦槐突然抬了眼,目光灼灼的對著兮若,臉慢慢漲紅,良久,粗聲道:“莫非公主當真愛上了將軍大人?”

待到聽明白錦槐這口氣不善的質問後,兮若先是尷尬,隨後十分惱怒錦槐的無理,可沉寂片刻,卻也只是冷聲道:“這是我的事,似乎與你無甚干係。”

錦槐先前紅潤的臉霎時褪了血色,略有些不安的垂了頭,訥訥道:“錦槐只是、只是——錦槐……”支吾了一陣,卻沒說出個所以然,反倒劇烈的咳了起來,沒個停歇,說不出話來,眼角緩緩的滲出水痕,很是痛苦的表情,好像要把心肝肺一併咳出來般,可手中捧著的烏果卻沒掉出半顆來。

這突然的變化令兮若有些措手不及,愣怔片刻,瞬時回神,猛地躍下玉床,在錦槐旁邊穩住身子,伸手到他後背,輕輕助他順著氣,面露焦急的凝著咳個不停的他。

捱過了這一陣,錦槐緩了緩氣,虛弱道:“將軍大人還沒好,只是沒多少烏果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