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一眼:“真要說??”
“一定要說。”
他抱著她,到了餐廳。念暖又再追問,他才不急不緩地說:
“我對他說:你的槍摁在她的胸口,子彈穿過她的胸部到達心臟,所用的時間比擱到她的太陽穴射殺的時間多花了0。6秒,只要她掙扎一下,你還可能失手。你老師沒有告訴過你?”他夾了一塊回鍋肉,放進她的碗裡,竟然波瀾不驚。
念暖對於他說英語的口音不是很熟悉,而他說得很快,當時她真的是沒有聽明白。現在一聽,瞪大了眼:“左雲爵!?”
“吃,涼了就會覺得肥膩;那些話說給那人蠢人聽,你聽了一定覺得毫無意義,不是嗎?”
念暖點點頭,滿滿嚼了那肉,然後微微一笑:“左雲爵,我有沒有正式告訴過你,我愛你?”
他怔了一下,笑:“沒有。”
“好,現在我鄭重告訴你:我愛你。因為……”她美麗的眼波光流轉:“你真的好酷哦。”
左雲爵低笑看著她:“嗯,我老婆的話說的沒錯。”
“你!”念暖見他不吃自己那一套,咬著牙伸手去捏他的手臂,他也不縮手任憑她捏。當然她再怎麼擰,也是不捨傷他。以前無傷不愛的事情早已經成為過去了。
左雲爵啖著肉,斜著眼看她,她那麼美好,乖張也好,刁蠻也罷。她一直有著一顆純真的心。她對他的好那是旁人無法理解的獨好,一絲絲一點點就沁入他的心頭,經年累月,方知刻骨。
人人都說歲月靜好,他此刻看著她的流轉美眸,就覺得太難平靜內心了。老布倫一天不死心,他就一天不能靜好。
“暖暖,”他擦了擦嘴,“我今天要出一趟門,過幾天才回來。”
念暖正在欣賞著他無邊美色,突然聽他這樣說,一怔:“怎麼?”
“我出過門一趟,很快回來。”說著,他首先不捨,捱過來坐在她的椅子上。本來飯廳裡的椅子都是獨立的,他捱過來坐,生產之後胖了十幾斤的念暖明顯被他擠到了。
他的雙手把她的腰身圍著:“你不要擔心,我已經通知了非寒、夏烈他們隨時保護你的安全。我很快回來的,不要擔心?嗯?”
“你……難道……,”她想到了他要去做什麼,心裡陡然慌了一下,這幾個月來,他除了上班,什麼時候離開過她?“雲爵,我……你去挪威嗎?去了那裡你能做什麼?那是他們的地盤……”
“沒關係的。你不用問,更不用怕。我是一條魚,挪威是我最熟悉的水域,”他低頭輕吻她的額頭:“一萬個放心……”他的回答透著種冷硬的血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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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挪威這天,顧非寒身邊的鬼哥帶著鍾鳳儀說是到陵城觀光,實則是保護她。而文可澄那邊也派出了幾個得力干將,在她的家守護。
左雲爵把原來在他身邊的人全都帶去了。就連左盈、榮彥都全部帶走。念暖看著空落落的家,沉靜的阿桑不在、不羈的費鎮龍不在、默默無言的天叔不在、榮彥不在、就連平日嘰嘰剌剌的榮薰也沒有來。她心裡的擔憂始終沒能放下。
布倫家族的勢力不是可以隨便挑戰的,他準備怎樣去對付那一條大鱷?
還好,有孩子在身邊,也不至於閒得發慌。
第一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他第一次回來,跑進她的醫院,腳上又再鮮血淋漓。一下驚醒,滿背大汗。看看身邊的囡囡,睡得也還算安穩。獨自擦了汗,拿了幾次手機,終究是不敢給他打過去。
第二天大早,她擰了電視看新聞。當報道到了《全球財經》的時候,她好緊張,盯著銀幕。可是,主播不慌不忙,說了半天,一個音節都沒有跟“挪威”掛鉤。
晚上,沒有做噩夢,但是就在床上輾轉了好久都不能入睡,等到睡著了,囡囡哭了,是餓了。念暖起來給女兒餵奶,保姆也醒了:“少奶奶,你才睡下。不然我給囡囡吃一點牛奶?”
念暖搖頭,聲音明顯沙啞:“不用了,每一個做母親的都是這樣,我會調整自己的心態的。”
第四天是週末,韓雪、洛晴都來了,她們一起在廚房給她做好菜。還帶來了她們的孩子,小迪自然是跟念暖更熟悉些,一個冷清的屋子一下就熱鬧起來。
鬧了一天,洛晴韓雪才走。念暖看著凌亂的屋子苦笑,電。話就在這個時候突兀地響了起來。
念暖拿起電。話,那邊傳來的是公式化的、嚴肅的語調,“你好,我是挪威駐華大使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