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懦弱,未能把自己想做的做到盡,做到絕。”
他冷笑一聲,全身散發出一陣冰寒,像是慵懶地把手裡的車鑰匙拋到了茶几面上,豹子一樣伸展了他的修長身姿,優雅又危險:“念暖,多說無用。是禁錮也好,是救贖也好,我不會把你給他。”
念暖冷笑,牙槽咬得疼痛:“我知道。這一個家,我不是不想離去,而是……羽翼未豐。”
空氣突然稀薄,寒意深涌夾雜著凜冽,割上肌膚。
他倏地轉頭凝她,一陣恍惚,她周身散發的漫不經心、好像是真的。她的唇邊是一絲悽楚。左雲爵的心突然猛烈的跳動起來,在這一個她曾經那麼眷戀的屋子裡,四面高牆的包圍之下,她竟然飄渺的隨時化為雲煙,消失不見。
他天生的驕傲從骨子裡滲出來,念暖和他,寂靜的對峙,他們僅一步之遙,卻是天涯之遠。
終於他一闔首,微微垂下的眼簾顯出一份慵懶的貴氣,他淡淡道:“好說,如果我現在,放了你,你願意走?”
屋外突然一道閃電,巨大的響聲,窗戶也震了一震。
“怎麼?不相信嗎?你愛著的是一個不可能的人。但是你非要去追逐不可。我作為哥哥,不忍心你撞得滿身疼痛。你卻以為我一直對你不好。放過你,就是放過我。你撞南牆去吧。”他撐了一下他的額,眉頭緊皺著。
“沒有一個男人會對自己的女人的曾經不上心。沒有!我愛蒂娜這麼久,她被強。暴,不是她的錯。但是我很介意。我從知道那一刻開始,就很介意。我的女人,不能有別人的烙印。我想,榮彥也是跟我同類的。”
“這也是我每一次寧願親自傷害你,也不願意讓任何人碰你的原因。你恨,恨我一個就好。我願意捨棄蒂娜,卻不能捨棄你。因為我自以為,自己是你第一個男人,也只能是最後一個。”
他說這些的時候,垂著眼簾,一動不動,冷靜、殘忍、僵硬著。
“左雲爵!”
一聲簡單的呼喊,從念暖的喉嚨裡迸出,這樣簡單的兩個字,喊得如此的艱難,它包含著無比的深痛,苦楚,它酸澀得讓人不忍聽聞,這是憐憫的呼喊。他的痛,她一直都是不知道的。
他願意捨棄蒂娜,也不願意捨棄她。原來!!只是因為他不願意任何人碰到她!
這一個佔有慾太強的人。
她能說什麼?
他此刻卻又放她走?
他沉默,眼睛微微閉著,嘴角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安靜得像是已經入定。
念暖的手撐在桌面,肌肉綿軟,手心皆是汗。你到底在做什麼?左雲爵?
長久的沉默,太過漫長。念暖像是在這湍急的激流中打轉,屋外一陣陣尖銳炸響,天空猶如巨龍游走,吼聲震耳欲聾。
這房間的沉寂簡直可以把人逼瘋。
“你走吧。”左雲爵終於開口。
念暖終於吐出了憋著的那一口氣,幾乎接近窒息了的她,咬了一下牙,很快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撐著傘走出門的時候。她看到他還是在那裡一動不動。
冰冷的大雨,水順著她的眼睫毛滑下臉龐。她漫無目的地走,走在空蕩蕩,漆黑的街道之中。唇角淡淡的一個嘲弄的笑容。
她能離開!一定能,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她不知道,此刻的他,在路上。
黑色的賓利疾馳在暴雨中!
雨水瘋狂的打在車窗上,這真是個可怕的夜,雷聲隆隆,電光閃閃,整個天空好像著了火,黑暗的火。
寒冷徹骨的狂風捲起滾滾的灰塵,吹得田野上所有的樹木唰啦啦直響。
她真的走了!
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讓她走!
他緊緊闔著眼睛,雙手死死抓住座椅的扶手。他的胃已經失控地抽搐著,一陣陣的疼痛朝他襲來。
手機響起。他霎時睜開了眼睛!
“嗯,明白,”聽了幾句,阿桑保持著接通的狀態,對他說:“爵少,他們發現唐小姐。是不是把她帶過來?”
“她在哪裡?”左雲爵問。
阿桑說了一個地名。
他沉默了一下,“我來開車吧。”
蒼茫的夜色裡,瓢潑的大雨。黑色的泥濘之中,背後的是冰冷的帶著諷刺的路燈。不知是那一家的花園,爬滿了牆的都是薔薇。可惜,這些美麗的花兒,在這一場的風雨之中,全然凋落。
這是一場連綿的雨嗎?這麼大。
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