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件事情,還是以後再說。”爺爺看了一眼坐在左雲爵身邊的念暖:“念暖,你記得爺爺?”
念暖咬著唇,想起跟左必聰找到爺爺的時候的情景。
“爺爺……”兩個字出了口,鼻腔被一股濃烈的氣流塞住,痛、酸著,發不出第三個字音來了。
“你果然不是一個傻姑娘,又是一個……唉!小盈,這個女孩子,教我怎麼說她好呢?”老人今天的突然出現,似乎好像沒有重點?
或者是他對付左磊,慢慢也不遲?
“爸爸,念暖是一個好姑娘。”左盈握了一下老人的手臂:“不要太過想念聰聰了,就算他在……事情恐怕也未能改變多少。”
“是啊……是啊!”老人沙啞了聲音,拍了兩下膝蓋:“左磊,你能說話嗎?”
左磊“嘶”地抽了一下嘴角,噁心的模樣念暖低下了頭,不想看他。
“我說,你兒子對你的所有行為都是應得的——左必榮,確實跟你太過相像了。”
“爺爺。”左必榮不失時機,站了出來,朝著老人鞠了一個躬:“爺爺,我不知道爺爺還在,不然的話,我一定翻遍整個陵城、甚至中國、全世界,都要把爺爺您找回來!”
“爺爺,你在外面也受了很多苦吧?今天回來了,以前的事情我們都不計較?”艾燕兒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站在了左必榮的身後。
“爸爸,你說的很對。”左磊斜著嘴巴,一手用一條白毛巾堵住了嘴角流淌的口水:“你的意思說的是……報應吧?報應二字……我懂。”
“嗯。”老人點了一下頭:“懂是懂了,不過還沒有夠,今天我來,先是收回左家的權,二是告訴家裡所有人,你做過些什麼。我老了,說得不對你可以反駁。”
老人語言平淡,但是淡若無痕的話裡,積蓄了多少的氣勢,他們在場的,誰都能感覺到了。
這一個老人,不動聲色的幾句平淡的話,也叫人懾怕。這是經歷過什麼才有這樣的氣場的人物?
左磊回頭看了一眼不被老人理睬的左必榮跟艾燕兒,苦笑一下:“也有今天。”四個字,說得很輕。
“先從你妻子去世那一年說起。”老人臉上悲慼,語氣緩慢,左盈在他的背後順著,他揮了一下手,極具威儀:“小盈,二嫂去的時候,你還記得?”
“記得,二哥說她瘋了。其實不過是心理疾病,他跟姓伊那個女人勾結一起,讓二嫂難過。二嫂心疾長久積累成了不能治療治病。”左盈眼裡氤氳著霧氣。
“容萱去了之後,我跟容鐸見過幾面,他交給我一個資料袋,讓我對付你左磊。可惜,當時我還念著你是我親骨肉,沒有跟容鐸合作……那是一個案宗的檔案。上面……清楚地寫明瞭你們大哥左鑫跟大嫂荷慶鈴是怎麼發生車禍的。”
左鑫?荷慶鈴?
念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名字。
左必榮皺了一下眉,輕咳了一聲:“爺爺,我舅舅並沒有跟我提起過這一件事。”
“小子!”老人突然厲聲喝了過來,倏地斂眉,冷笑道:“我在說話,容得你在打岔?”
左必榮看到今天形勢,知曉明顯是對自己不利的,而自己也沒有想到左盈今天只是邀約他跟左雲爵見一面,沒有想到請出了這一個老人家來。
看來,左盈是要做大動作,他左必榮要沉得住氣才行。
他想好之後,低頭,裝作慌忙要跪下的模樣:“爺爺……孫兒該死……”
“別跪。”老人眯了一下眼,一道厲芒打在左必榮身上:“我還沒死。”
左必榮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半蹲在那兒,看了屋裡的人,只有艾燕兒擔憂地看著他,其他人沒有一個是看他一眼的。他尷尬地站起,站在了角落。
“是你,製造了車禍,害死了他們,左磊,這一件事,你認不認?”老人咬著牙,手背上皺巴巴的面板上爆出青紫的筋脈。
“爸爸,你已經拿到了證據,我不認也是不行的。”
“你知道嗎?當年你大嫂身上懷著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你……竟然做得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老人說完這一句,猛烈地咳嗽氣喘起來。
“爸,”左盈擦淚:“不是馬上要出生,大哥正是把大嫂送往醫院生產的路上!那時候,大嫂已經出現了臨盤徵兆!你!連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是,正因如此。我才下了決定的。”左磊笑,猙獰恐怖。
“畜生!”老人冷笑:“你的兒子已經出生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