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一點的支撐，他才如此苟活。

如今左雲爵連唐念暖都要奪去，他怎麼可能不氣？

左雲爵手臂往後，護著她。唐念暖把他的手臂按下，勇敢走了出來：“左先生，依照我跟你的約定，並不存在著我必定一輩子在左家的這一條。當初阿聰離開，我承認……答應過你，但是這只不過是口頭上的應允。”

“你敢不守承諾？”

唐念暖淡笑看了一眼左雲爵：“對於你，我沒有理由給你什麼承諾。因為你本身不是一個守諾之人。而至於雲爵的決定，事先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說，並沒有希望跟他一起過？”

“這一件事情……”她話說了一半，眼睛乜斜了身邊的人一眼，左雲爵感覺到她的眼光裡冷冷清清，含有嘲諷，滑過了他的臉頰，很快移開。

他感覺到痛。

“每一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承諾的話，左先生你自問做到了沒有？前輩沒有能做到的，我這樣卑微的人，自然是做不到的。我不會一輩子給左必聰守寡，也不會跟左雲爵、做他的女人。我是我自己的，我有我選擇我生活方式的權利。以前你們要求我這樣那樣，我無力反抗，現在，阿聰已經離開了。我一個人也沒有什麼被你們牽扯，至於戶口本等等那些……法院見吧。左先生。”

“砰！”

健身球在唸暖的跟前爆開，一顆碎了的石塊打在她的腳面，她痛了一下身體被一道力量提起，騰起了身，移轉了位置。

她知道是左雲爵。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感謝你，但是你說的那事情我不會答應。”

他冷眸如刀，盯了她一眼，霸道冷哼：“由不得你。”

“左雲爵，你要把我兒子的女人奪去，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吧！不然，法院裡我也是有辦法的。不要以為你隻手能遮天。”左磊好像已經冷靜下來，調整了心態，他確實是一個經歷過種種風浪的人，這一場的家庭風波，不在他的能力之外。

“你是說容鐸嗎？”左雲爵冷笑，“你虧待他的姐姐，這麼些年來他有給過你一個好臉色嗎？”

“是誰，你管不著。反正我是容不得你在我家裡搞出這樣丟人的事情的。”

“是嗎？”左盈不知何時，站在門邊，抱著手臂：“二哥，你說的丟人，是不是比把自己的親生父親活生生說成了死，把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都流放到遙遠的山區去更為嚴重了些呢？”

“左盈，你說的是什麼？”左磊意外地哆嗦了一下。

“不要激動，二哥。我從來就不相信，爸爸的身體一直好好的，怎麼會一下子暴病身亡呢？連骨灰都沒有。”左盈走進來，“是左雲爵把他找了回來的，你信嗎？”

左磊冷冷一笑：“左盈，我早知道你在南美是頂呱呱的黑。幫大姐大，與左雲爵之間的交易也是順理成章。爸爸的事情我今天不提，而我的家事，你也休想插一腳。”

話說得有點多，他伸手去問伊美靜拿小毛巾，伊美靜卻遠離他幾步：“左磊，你已經沒有任何的支撐了，大兒子差點把你殺了，二兒子又被你的大兒子殺了，而你——竟然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對待？你是喪心病狂，一家子的喪心病狂！”

唐念暖心裡冷笑：她總是能最快變臉的。

“是，二嫂。”左盈突然出手，一手握著了伊美靜的咽喉！

這一下，左雲爵都沒有預料得到。他剛把手舉起想要營救母親，左盈已經說話了：“雲爵，我並不是要殺她，不過是要問一件事情。”

伊美靜被捏著喉，氣息一下喘不過來，臉上充血。左盈冷笑了一下，把手鷹爪似的五指放鬆了些，風韻猶存的臉上顯出獰色：“你早知道我是黑。道的女人，怎麼不知道防範一下呢？”

“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伊美靜掙扎。

“很好，你說得對。”左盈點點頭，但是手裡的力道微微加重，念暖在一邊看著她的厲色，暗暗退了半步，這一個女人太厲害了，那一種氣場瞬間爆發出來，就像一個惡鬼。

她突然想起那一次在街頭遇上的左雲爵。

他們都是這樣的人。

“可是，你知道嗎？我跟我原來的二嫂是很好的朋友。”

伊美靜一下呆住，臉上蒼白了一下，咬咬唇，掙扎了一下：“我沒有……知道。”

“就是因為你不知道，才會這樣的不提防我，”左盈轉眸，睨著左磊：“你認為是這樣的嗎？二哥。”

左磊的眉頭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