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寒冬的天氣,北風凜冽,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停車場中央,任由四面八方吹過來的風穿透他的身體,帶著一股股冰冷的寒意。
漸漸地,身體的溫度逐漸散去,可心裡的那把火卻依舊在熊熊燃燒著。
他想要她,瘋了一樣的想,可是在面對著那雙憤怒或者說是仇恨的眸子時,他第一次猶豫了。
好,他給她時間,等到她心甘情願的接受自己的那一天,共享魚水之歡。
透過車窗,阮青青定定的看著他,看著他被風吹的亂糟糟的發,看著那風撩起他的衣襬,即使聽不見,她似乎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冷風劃破肌膚產生的那種如刀割般的感覺。
又一次,她在虎口逃生,可意外的是,心裡卻沒有半分竊喜,有的只是越加迷亂的思緒。
她說她恨他,她說他無恥下流,她說恨不得讓他馬上下地獄,可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至少在這一刻,看著那站立在北風中依然紋絲不動的男人,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隱隱的疼了。
頭無意識的撫向胸口,輕輕的摁著,生怕下一刻,它就會跳出來一樣。
原來,世界上最殘忍的對待真的不是刀槍酷刑,而是這種如同罌粟般的溫柔,一旦沉溺其中,永生永世都無法逃脫。
車裡車外,就好像是隔絕了兩個世界。
時間悄然而逝,清湛的天空中,星子依然在調皮的眨著眼睛,一輪明月宛如一個碩大的玉盤高掛蒼穹,那清冷的光為蒼茫的大地鍍上了一層銀白的顏色。
隱隱的,能聽到大廳裡傳來的笑語喧譁聲,遠處就是一副盛世繁華的景象,可是他們……
想到這裡,阮青青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起身,將他過於寬大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雙臂環胸擋在了胸前,藉著這樣的方式來抵禦那不時襲來的嚴寒。
她不知道風慕有沒有發現她沒進去,也不知道這一幕是不是已經被風慕盡收眼底,但是在心裡,她卻虔誠的希望風慕不要看到這一幕的,只因,有些事情只能自己面對,就算再如何的不堪,那苦水也只能自己嚥到肚子裡。
又是一陣冷風襲來,渾身一顫,神智回籠的時候,才發現謝震霆已經拉開車門坐了進來,那渾身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阿嚏”
就在這時,他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看了一眼依然蜷縮在後座上的她,那如小獸一般受傷的神情,一下子讓他又有了捉弄她的樂趣。
“行了,收起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沒人告訴你,你裝可憐的時候也讓男人想犯罪嗎?”
他一臉戲謔的說道,嗓音卻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沙啞。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阮青青沒好氣的說道,心中那種陌生的悸動也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剛剛竟然傻傻的以為他是為了遷就自己才忍耐的,可現在她真是覺得自己傻的可以,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只因這是遺傳。
“你的笑話真冷,狗嘴裡如果能吐出象牙的話,那還叫狗嗎?”
斜睨了她一眼,謝震霆啟動了車子,透過後視鏡看著狼狽的她,知道今晚的舞會是無論如何都參加不了了。
回想起一整晚發生的事情,他不禁啞然失笑。
天吶,在看到風慕那種幼稚的舉動後,他竟然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感覺心裡酸溜溜的。
吃醋?
當這個念頭突然滑過心頭的時候,他登時愣住了,隨即使勁的晃了晃頭,為自己腦海中出現的這種恐怖的想法感到震驚。
看著他一會搖頭一會點頭的神情,阮青青登時愣在了那裡。
瘋了,真是瘋了。
當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回去的路上時,謝震霆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電話,他隨手扔到了她的懷裡。
“接電話”
手指極富有節奏的叩擊著方向盤,他一臉鴨霸的說道。
“你的電話為什麼要讓我接?”
阮青青沒好氣的說道,當她是什麼啊?
“那是莫顏的電話”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直有她的位置
“那是莫顏的電話”
目視前方,謝震霆淡淡的說道,神色間看不到一點波瀾。
“你說什麼?”
眉頭微蹙,阮青青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當親耳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疼了,為那個還未謀面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