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醫院手術室門口等待著裡面有訊息傳來。
他家老頭以前進手術室的時候他都沒來過,可是今天來了。
那三個紅字像是催命的符咒一樣印在他心底,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和單一趕到時,喬昔霧已經暈倒了,玉自佳嚇得在一邊哭,他馬上抱她上車去醫院,單一在後面照顧她,再次發動汽車時,他才發現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弄得他褲子上全都是血,滴下來的血滲到布料裡,暈成一朵一朵的梅花。
那個時候,他真是蒙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血?
他抱臂靠著醫院潔白的牆面,心裡很不是滋味。
始作俑者玉自佳就坐在他斜對面,緊緊地靠著玉紀聞,手臂拉著他,瑟瑟發抖的樣子似的,哼,怎麼推人那會兒不害怕?
“臣臣,你別這麼擔心了,我想喬喬這麼好的人,上天一定會保佑她的,況且臺子又不太高,肯定不會有事的。”單一站在他面前安慰著,現在,他還不想說話,任何人。
他只是抿了抿嘴唇,抬眼看了看醒目的紅色字型“手術中”。
“佳佳,你怎麼搞的?怎麼會……”單一坐到玉自佳身邊,小聲地問。
玉自佳擦了擦眼淚,“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柵欄會……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真是可笑,從先前的搶劫事件、砸車事件、綁架事件看,真不是故意的嗎?眼見綁架也不能奈她如何,居然這次當著自己父親的面去害人?如果這樣還不是故意的話,是不是殺了人也可以說自己是失手的?
“殺人犯,還說什麼故意不故意的?如果我殺了你,對你家人說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說他們會不會原諒我?”臣司傅抬了抬眼皮,薄唇一上一下,冷冷地吐出這幾句話。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玉自佳哭得更兇了。
“我怎麼不能這麼說了?玉大小姐,就算你再怎麼金貴也不能這麼害人吧,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裡有數,我想這種時候大家還是不必攤開來講,否則你可能面子上過不去。”臣司傅望了她一眼,“還有啊,麻煩你,能不能哭得小聲一點,煩人也就算了,這裡可是醫院,你是想害死手術室裡面那個人嗎?”
玉自佳被臣司傅這突如其來的明顯厭惡和刻薄的話說愣了,他們之間再怎麼不熟也不能這麼說吧,不知道真相的人有什麼發言權?
可是她不敢反駁,只怕會招來更刻薄的言語。
“臣臣,那些事還是等以後再說吧,現在要緊的是喬喬不要受傷,你別總是揪著這件事不放啊。”單一上前對臣司傅說道。
“我揪著不放?我要是不放的話,她現在早就在監獄裡面蹲著了,我要不是看在玉伯父的面子上,會這麼做嗎?”單一一句話徹底惹惱了臣司傅,他也不顧玉紀聞臉色低沉地坐著一邊看著他了。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要你放過了?我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玉自佳更是氣憤,這人真是莫名其妙,說什麼坐牢什麼面子的。
“你是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可是裡面那個人呢?你敢說你沒做過?”臣司傅的聲音不大,不過泛著冷意,讓人膽顫。
“我就是沒做過!”玉自佳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臉上的妝都花了,眼下的面板黑黑的,很難看,不過此時她也顧不得了。
“那她怎麼會進醫院的?你沒做過?”臣司傅冷笑著問。
“……我說的是以前,我沒做過!”玉自佳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做過沒做過,還分什麼以前現在,我就說是以前吧,搶劫、砸車、綁架什麼的,真的沒做過嗎?”臣司傅忽然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明白了,玉大小姐這麼金貴的雙手,怎麼能沾上罪惡這兩個字呢,當然是買兇了,對吧,不過,這好像也算是主謀吧,一樣要判刑坐牢的。”
搶劫?砸車?綁架?買兇?這些可怕的事她什麼時候做過?
“你一個大男人,說個話別陰陽怪氣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玉自佳瞪了他一眼,把頭轉到一邊,這個男人的眼,不能看,她看了總覺得心裡毛毛的,想發火,不知道為什麼。
“我陰陽怪氣?這麼說倒是我的不對了,不過我這麼說不是為了給我們玉大小姐留點面子嘛,如果玉大小姐要我直說的話,我就直說好了。”臣司傅瞥了她一眼,“我說你玉自佳設計害喬昔霧,一件一件,一樁一樁,我都知道,都清楚,所以,你不要狡辯了,如果她打算追究的話,我就是頭號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