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去,這下兒子又死了,要不是家裡人看著,早就自殺了。
顏木生流著淚搖了搖頭,“是血癌,很嚴重,根本就沒法治的,而且是白血病裡面最難治發展最迅速的一種。前幾天下的病危通知書,醫院的人說可能沒有多長時間了,玉家已經封鎖了訊息,醫院進出人員都要登記的,自簫早已經放棄了治療,佳佳說他……說他簡直就是在等死。”
“沒有請最好的治療血癌的醫生嗎?怎麼會這麼……快?”喬昔霧有點難以置信,母親的死已經過去十幾年,哥哥的離去也有好幾年,可是她到現在都沒辦法釋懷,她生來就無法接受死亡。
打擊也好,受傷也好,她見不得人就這麼沒了,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請了,叔叔親自飛去其他國家請專家會診,可是根本就沒用,自簫他很不配合,最簡單的物理治療他都不願意做,再加上發現晚,又拖了一段時間,所以才……”顏木生真是泣不成聲了,她害怕別人看見,只是小聲地啜泣,嗚咽著,讓人揪心似的疼。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喬昔霧的意識已經瀕臨崩潰。
“自簫他之所以封鎖訊息,一是怕玉氏地產的股票受影響,爸爸說他們公司現在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如果他的訊息再傳出來的話,肯定要受很大影響的,第二個原因就是不想讓你知道,他說希望死後把他的骨灰帶回紐西蘭,最好沒有一點風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死去,說不定慢慢地你就把他忘掉了,這樣也就不悲傷了。”顏木生看著她平靜的臉,有點蒼白。
“他真是個劊子手,自己要死了,居然也要把我拉上。”喬昔霧道。
+++++++++++++++++
'A醫院·重症監護室'喬昔霧聽了顏木生的話,愣了好一會,才匆匆趕到醫院,顏木生把她的出入證明給了她。
這是傢俬人醫院,療養性質的,環境很好,不過住著的可都是要死的人了。喬昔霧走到門口,有好幾個人在看著。
她拿出出入證明,其中一個人盯著她看了很長時間,“這是顏小姐的證明,你是誰?怎麼拿到的?有什麼事?”
“我是顏小姐的一個朋友,進去給裡面的人送東西。”喬昔霧提了提手中的花籃和果籃。
那人斜睨了她一眼,示意她可以進去。
玉自簫住的房間可以直走就到,門是雙開的,醫院裡本身就很壓抑,他住的地方更是壓抑。
喬昔霧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她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進去。
她推開門,裡面沒人。沒人??
怎麼會?病房很大,簡直像複式的別墅,走了一會兒,聽得到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曲子《羅珊的面紗》,用小提琴拉,似乎曲調更加明快,沒有大提琴的低沉、扣人心絃。
聲音從陽臺傳來,這裡離內海不遠,風還是很大的。
喬昔霧拉開毛玻璃門,聲音陡然清晰起來,海風撲面而來。
被宣佈了病危通知書的病人——玉自簫,正在很認真地拉這首曲子,他穿著休閒西褲、白色的絲質襯衣,頭髮被風吹起來,簡直像是瓦爾登湖畔的浪漫詩人,一點也不像是病人。
她拉門的聲音很輕,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電感應,玉自簫放下了小提琴,轉過身來看她。
像攝影師說得那樣,氣質卓絕,無與倫比。
他笑了笑,把琴放在身邊的躺椅上,像往常那樣地走過來,可在喬昔霧看起來卻是像夢遊一樣。
“你怎麼來了?都沒人告訴我,我還以為我要寂寞死呢。”他的語氣很輕鬆,但喬昔霧知道,他是在強裝笑顏。
“怎麼這幅表情?我們這麼長時間沒見面,能不能笑笑……”話還沒說完,就被喬昔霧抱住了,那懷抱很真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真實,淡淡的小連翹香味向他用著來,滿滿的感覺。
“我還沒有……”喬昔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隻手狠狠地捶打他的背,但沒有說話,玉自簫能感覺到她的淚,溼透了他的襯衣,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夢中他是熟悉的,只好開玩笑一般地用手撫摸她的背,“可別打了,氣壞了你的身子怎麼辦?再說了,你可是學過散打的,說不定我還沒病死先被你打死了……”玉自簫的話又被打斷了,只不過不是打、也不是淚。
喬昔霧踮起腳尖,雙手放在他的臉頰上,正在吻他。
玉自簫有一瞬間的失神,他們分手將近一年,幾乎是度日如年,日子變得索然無味,除了工作他不知道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