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不出去是死,出去若許還有一線生機。我一咬牙一跺腳,提著裙襬,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打算從她身上邊蹭過去。
順利的繞過依媚身邊,我鬆口氣。剛欲踏進通道,腳下裙襬一緊,我驚叫一聲回頭,依媚手中緊緊的扯著我的衣襬。猛的坐起身,像鬼一樣恐怖的臉惡狠狠的盯著我。“杜詩煙,果然是你”
“你……你想幹什麼?”我的反應跟君以珣差不多,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縮。
依媚用手抹了把臉上的血,盯著我冷笑:“如果我想留你陪葬呢?”
“如今你身中劇毒,若是動起手來,未必能贏我。”我害怕起來,哆嗦著恐嚇她。抬起腳使勁踢她的手。沒想到用力過猛,踹上她的臉。她痛呼一聲單手捂住臉,有血從指縫間流出。我慌了,又飛起一腳踢向她的小腹。怎奈殺傷力不大,只讓她悶哼了一聲。
她抬頭憤怒的看我,劇烈的痛楚讓她的五官扭在一起,連口鼻中也滲出血。她拽緊我的衣襬企圖拉近我。衝我咬牙切齒瘋狂的大吼:“如今連你欺到我頭上,我要殺了你。我活不了,也要你給我陪葬。”
依媚恐怖的臉在眼前一點點放大,我奮力的掙扎卻收效甚微。極度恐懼中,我竄起身猛然向她撞去。依媚沒想到我有此一舉,來不及閃避,狠狠的摔倒地上。血流的更多。她憤恨的看著我,卻再也無力爬起,只能使勁地喘著粗氣。
我心驚膽顫,四肢無力的爬到離她稍遠一些的地方,拼命的喘息。
依媚偏頭惡毒的看我,陰惻惻地對著我笑:“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他不要你了吧?怎麼樣?被人拋棄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對她語無倫次的問話懶得理。冷冷的盯著她不說話。一想只想著怎麼從她身邊逃進通道里。
她卻在那裡興災樂禍的笑了。勉力支起上身自顧自的言道:“他怎麼會真心愛你呢?他是誰?我們所有人至高的仰望。又豈是你這樣粗陋不堪的女子般配的。他對你的好都是利用,利用懂嗎?你只是他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生死之權都在別人手中。什麼狗屁郡主?”她仰頭放聲大笑:“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也許是她眼中瘋狂的興災樂禍惹惱了我,又或許是我對她強烈的恨本就深埋心底等待時機發洩。不斷翻騰的憤恨讓我忘了恐懼。我猛的爬起身撲到她面前,抬腳將她踹倒在地。踩著她的胸口鄙夷的看著她:“再怎麼是笑話也比不了你。痴心一片只為君,怎奈被人棄若敝屣。我為棋子,你又能好到那裡去?你那口口聲聲念著,愛著的太子還不是將你扔在這裡等死?”
“住口,你這個賤人。”依媚尖聲叫道,伸手抓起我的腳使勁一扯,我失去平衡摔倒地上。依媚也不知怎麼突然來了力氣,撲上來雙手掐住我的脖子。流出血淚的眼惡毒地看著我。眼中瘋狂無比:“你這個賤人休要胡說。太子是愛我的。我是他最愛的女人。他說只有我才有資格做他的皇后。只有我……”
她尖利的指尖刺破我的面板,脖子頓時火辣辣的疼。我用力掰著她的手指,她的雙手卻像秋風中的樹葉,不停的抖著。
“只有我能當上齊豐的皇后,只有我,只有我……”她剛開始還在大聲的嘶吼,到後來聲音越來越飄忽。最後化為顫聲的低喃。瘋狂的眼中漸漸透出茫然與悲苦。“只有我才能做齊豐的皇后,他答應我的。”
她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裡吐出黑色的血沫,扼緊我脖子的手指明顯鬆了。我趁機使力推開她,她卻突然仿若猛然醒悟般復又掐緊我的脖子。“我不能就這樣白白死了,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你為我陪葬,我要讓他痛苦一輩子。”她的神色越來越瘋狂,掐我脖子的手已用盡了全力。喉嚨一陣陣劇痛,我已經喘不過氣。我心中又急又氣,怎耐被她壓下身下毫無還擊之力。
難道我真要死在這裡為她陪葬?極度絕望中,我屈起膝蓋狠狠的撞上她的背,她痛的一顫,張嘴又吐出一口黑血。鬆開一隻手按緊了胸口。我趁機掰開掐著我脖子的手,她一驚,撫胸的手向我扇來,我一把握住,使盡全力踢向她的小腹,將她蹬的老遠。冷冷道:“你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還妄想當皇后?你在君以珣眼裡連棋子都不是,充其量就是他養的一隻狗。”
依媚的臉上刻滿恨意,掙扎著站起來,卻掙到傷處,軟軟地倒了下去,趴在地上直喘粗氣。我看了眼躺在遠處的劍,努力的爬起身撿起來握在手中。我用長劍逼近她:“依媚,你當初殺了我侯府滿門,我今日要為他們報仇雪恨。”
依媚一點害怕的神情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