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清瀾雖然人回到了醫仙谷,可心卻一直都在皇上身上。其實,她嫁杜清揚也是逼不得已。”她說著,突然目光轉向我,嘆氣道:“看到翎兒,你應該就會明白清瀾。翎兒不但長的像他娘,更是和她娘一樣的痴情。”
我一滯,默默的低下頭,憶起大婚前一晚翎質憤怒挫敗的大吼,還有那抹幽暗中失魂落魂的白影,只覺心裡酸楚的難受。我吸了吸鼻子,極力剋制想流淚的衝動,抬頭微笑的對二孃道:“其實我明白二孃的心思,但是,就如你說的,人有時候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像我現在就是,我沒辦法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也沒辦法當他是我之前的翎大哥。更何況,我如今連自己是誰都弄不清楚,實在沒心情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
二孃瞭然的點點頭,轉身望向窗外隱在夜色中的綿延遠去的山谷,沉沉的嘆了口氣。似做了什麼決定般喃喃道:“一塊紫玉,讓兩代人捲入紛爭,特別是你們四個,為此失去了太多。唉也許,這一切,是時候該結束了。”
“我們四個?”我猛然記起蕙質蘭心裡似乎一直都沒見過黛蘭。不由奇道:“黛蘭不是一直在醫仙谷中嗎?為何沒看見她?”
二孃微微一笑:“黛蘭這丫頭和翎兒一個性子,待人清冷的很。不過,她早在齊豐宮變前便出谷去幫翎兒了。你沒見到她麼?”
我茫然的搖頭。心裡不覺有些惋惜,也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她?“煙兒。”我沉吟間,二孃上前兩步在我身側的床沿坐下,伸出一隻手輕撫著我的頭髮。目光溫柔的看著我。感嘆道:“不知不覺你們幾個都長大了。我當年雖說是奉命去的侯府。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二孃眼裡,你們就跟我的孩子一樣。所以,二孃無論如何也不能眼見著李清楓殺你。”
二孃溫柔的目光讓我倍感溫暖安心。心裡一陣陣發軟發酸,我輕輕的把頭靠在她肩上。想起紫玉的事便問道:“二孃,紫玉後來落到誰手裡了?”
二孃搖搖頭。“當時我不在谷中才逃過一劫。不過,聽僥倖活下來的人說,那一晚,醫仙谷屍骨遍地,血流成河。雙方都死傷慘重。入谷的大軍極少生還,醫仙谷也僅存活了寥寥數人。紫玉亦不知所蹤。”
想起君以軒說的,我問:“帶兵入谷的是杜侯爺嗎?”
二孃神色複雜的看我一眼,道:“是紫御。”
我一怔,想了想,問道:“他……也死了嗎?”
“不知道。聽人說,最後見他和慕容逸一起掉落山崖。也許都死了吧但李清楓卻死活都不信。她非堅持說慕容逸還活著,只是生她的氣所以才不願回來。”二孃微微一笑,歪頭問我:“你是不是還想問你怎麼會來侯府?”
我老老實實的點頭,其實我很想知道。
“我就知道。”二孃微微一笑。道:“當年紫玉之事,鬧的沸沸揚揚。三國君主也都各懷心思。暗中派勢力不斷在豐和陸四處找尋。侯爺怕他們會再次對醫仙谷不利。更為了保住慕容逸的唯一後人。正好當時清瀾分娩不久。他假借道士之言明裡說是為杜家唯一的命脈分擔災禍,實則向雲昭和滄雪發出盟約,十五年內三國都不得為紫玉再起紛爭。”
我忍不住問:“三國君主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
二孃冷哼:“你以為他們打的什麼主意?這數年來滄雪和雲昭的暗探潛入侯府中的不知有多少?他們還不是想著能從侯府打探到紫玉的蹤跡。”
我點頭,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齊豐宮變,滄雪和雲昭最終都按兵不動。他們都在等,等待紫玉重現於世。紫玉就像一塊肉,在任何一方沒吃到嘴以前,他們都會儲存實力。以備最後一擊。我皺眉:“可我還有一事不明。那就是,侯爺為什麼要我替代翎大哥的位置?”
二孃又是一聲長嘆。哀傷道:“杜清揚的死對侯爺的打擊很大。他早年喪妻,膝下僅有一子。卻英年早逝。當他得知清瀾與皇上的事時,氣怒攻心。差點便一刀殺了清瀾。是我苦求於他,再加上御醫後來診出清瀾腹中有孕,他於心不忍便罷了手。沒多久,你和晴兒相繼被送來齊豐。你在送來的途中被李清楓劫持,後來雖被救回,但奄奄一息。後經救治方才保住幸命。侯爺怕李清楓再對你下殺手,便對所有人稱,送來的質子已被賊盜殺死。因此,你便成了璃陽郡主。”
我想了想,了悟道:“也許,侯爺並不是沒有私心的。他這樣做一方面是怕皇上對翎大哥的身份起疑,另一方面卻也是想挑起兩國之間的矛盾。終歸,侯爺是恨著皇上的,要不然,又怎麼會那樣對待翎大哥?”
二孃沒說話,靜靜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