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朗朗有聲的話語清晰可聞,“我再說一遍,你的命不是你的,是師孃的是蕾蕾的,你要是敢糟蹋,讓蕾蕾哭讓她難受,別怪我不客氣!”
我爸嗬嗬的哭起來,象悲鳴的大雁。
我想喬大新同志就是欺軟怕硬,江佑的威脅發生了作用,他老老實實承認了錯誤,說老婆咱治病去,你陪我去。
我媽對著他沒有知覺的右腿狠捶了一下,說,死老頭子。
我對江佑說,謝謝你。
他說,廢話,跟我說謝,腦子壞了吧。
我說,江佑,要是以後你不聽話了,我找誰治你啊?
他說,甭找誰,你就行,說不收我公糧了,我立馬就乖乖聽指揮了。
去省城時,江佑推著我爸下樓,他說回來時興許是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回來了,這輪椅咱馬上扔了不要。
我爸媽臉上顯出久違的笑容,他們收拾的乾淨整齊,好象出門去赴宴席。我媽還化了淡妝,她說,你爸答應我了,這回態度端正,心態也調整好,高高興興去治病,有時間還陪我去省城逛逛呢,我們倆結婚三十年的慶祝提前過了。
我記得他們結婚二十週年時,林曉蕾這個胖丫頭陪著他們拍了婚紗照,腰肢細細的林美人,穿著燕尾服帥呆了的喬大新同志,依偎在白色公主椅旁,天底下沒有比他們更幸福快樂的一家人了。
我說,媽,治了病回來咱們再去拍個全家福,這次添了江佑,咱們一家四口得瑟個夠。
我爸坐在輪椅上大笑,說,這回我閨女成西施了,老婆你不行,要讓位了。
我說,爸你也要讓位了,你女婿比你風采更勝。
我們不象去外出治病倒象完成一次旅行,每個人心情愉悅,爭著說好玩的事,江佑跟我爸談足球聊馬上要辦的世界盃,說到時候還要預備好啤酒和下酒的小菜。我和母親大人討論那個面膜效果好,今年冬天流行什麼顏色。一會那倆人的聲音蓋過我們,一會我們倆女人的嘰喳聲壓過他們。
江佑從後視鏡裡,一眼一眼的瞟我,我衝他擠擠眼,他衝我擠擠眼。我對他努出小豬嘴,他笑得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