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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來吧。”

今天的圍巾夾裹些菸草的味道,很男人,從他家裡離開時我身上總染些這味道,又要胡思亂想了,我從兜裡狠掐了自己一下。

在廟裡沒見到爸媽,我點燃了一柱香,卻想不出祈禱些什麼,找向旁邊,江佑虔誠的舉著香,嘴裡唸唸有詞。我忽然想起那年我們倆來這裡求籤,他也是這副樣子,我還逗了他。那時的我們多快樂,如果永遠不長大多好。

我把求來的平安符放進包裡,在廟裡轉著找爸媽,沒有他們的影子,也許去了後面吧。慈雲寺後面連著慈雲山,沿著小路一直走能到半山腰。我慢慢向上走,冬天的空氣清冽,我大口呼吸著,陽光很足,不一會後背有了微微的汗意。

手機響了,是江佑,聽上去有點慌,“你在哪?”

“我在廟後面的小路,爸媽可能在上面,我去看看。”

“他們在前面,我們仨在一起”

我慢慢向山下走,見他腳步急匆匆趕上來,“怎麼一轉眼你就沒了?我找了一大圈。”

江佑的頭上罩了一層光暈,今天的陽光太足,我這個位置逆光有些刺眼,立刻眯起了眼睛。

江佑緊跨幾步,體貼的站到我眼前,藉助高大的身軀遮擋住陽光,我笑了,他總是知道我的困難在哪。

寺廟後面很清靜,不象前面,僅有稀少的幾個香客穿過,我們兩人從未這樣寧靜相對過,我喜歡這個畫面,乾淨、溫馨。

“下去吧,他們等咱們呢。”江佑讓開位置請我先行。

一前一後我們走到寺廟後面,“蕾蕾。”他叫住我。

這地方背陰,前面嘈雜的聲音隱約傳來,與這裡的安靜象兩個世界。我看著江佑一步步走到面前,忽然有個強烈的念頭湧上來:如果沒有那段放縱的歷史隔在中間,我想把這個男人抓在手裡,讓他屬於我。

“我想說,我還在等,等你想清楚。”江佑的嗓音很好聽,有種男性的暗啞。少年江佑講話時那股歡快勁,已經被現在的沉穩取代。直到今天才醒悟到這男人身上有很多我喜歡的地方,不僅僅是床上的表現。可那又怎麼樣呢,是我一步步將關係走上了絕路,前後左右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我想,以後會越來越少這樣的機會在一起,心裡著實有些不捨。

“江佑,我想好了,我們不合適,以後少見面吧。”說完,我摘下頸間的圍巾還給他,“我家裡也不要來了,有事到店裡說吧。”

他定定的站著沒有接圍巾,我塞到他懷裡,轉身跑開。

中午按照我爸媽的慣例去吃了素齋。明明是豆腐香菇的主料卻起了肉菜的名字,什麼九轉大腸紅燜肘子,聽著就膩人。我每樣挑著吃了一點,不感興趣。我爸倒很捧場,他每天應酬吃得太好,這素齋很合胃口。桌上的氣氛一直不熱,我媽不停的催促我和江佑多吃些,我聽著呱噪起身說,吃飽了去外面轉轉。

餐廳外面佈置成庭院風格,現在是冬季看不出景緻,如果夏天會很有意境。木橋流水沒了綠色點綴很素淨,今年冬天不冷,水面沒有結冰,幾條碩大的錦鯉緩慢的遊動。水邊擺了藤桌藤椅,許是冬季久久無人光顧,有些塵土覆蓋。我吹吹,挑一個陽光充足的位置坐下,欣賞魚兒在腳下悠閒的遊動。

那時我家也是這樣的,有幾朵瘦荷花幾尾小錦鯉,躺椅也是這樣舒服,還有肉呼呼的丫頭和瘦而高的小子,他們一起餵魚、逗鳥、剝石榴,她叫一聲,他就一路小跑過來。她是個懶蛋,常常支使他,拿這個拿那個,他取來了交到她手上,問還有事嗎,沒有我要去幹活了。她說站住,這些吃的拿走,換幾樣來。他好脾氣的把一片狼藉收拾妥了,又換來幾樣,說我去忙了,有事再叫我。

記憶的畫面在眼前象幻燈片一幀幀閃過,他蹲在我眼前、他用腳踏車馱我上學、他笑語晏晏說蕾蕾你會心想事成的、他……

如果穿越這事真的能發生,我想回到一年前,對著傻呼呼的林曉蕾說,別去放縱,一次也不要去嘗試,因為你會後悔。我發現自己老了,總是愛回憶從前。今天的太陽真好,身上臉上曬得熱乎乎的,享受日光浴提前體驗老年生活吧。

後來,我做了個夢,醒來時還清晰記得每一個細節,江佑帶我去了一間屋子,裡面空蕩蕩的,他說你看這是我給你種的花,我找向四周,空空的,說哪有花。他笑了,笑起來的江佑真好看,牙齒白白的,說你怎麼看不到,明明就在眼前。我生氣了,甩開他的手,說你這個騙子,哪有花。江佑滿臉焦急,說你為什麼看不到呢,為什麼。一陣煙霧從門縫裡鑽進,房間霎時變成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