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無感覺,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要這樣抓著我不放呢?我相信,那幾千塊錢對於你來說算不了什麼。而且,我已經做你的臨時女朋友作為補償了。我相信你也不是這般蠻不講理的人。”
簡常睿也冷靜了下來,恢復了那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懶洋洋的說:“今天的事情已經登報了。我不想再公眾面前出爾反爾。既然商小姐已經接受了我的獎,那便是接受了這個獎項附帶的協議。我知道你們這個學期已經基本完了,下學期主要就是實習和找工作。那麼你從明天起,就到我的公司上班。如果商小姐不守約,我不介意叫來我的律師討論一下,或者向你們學校提出抗議。”
商凝知道簡常睿可是這個學校的重要捐贈人,校長都要對他恭恭敬敬。要是他真的惱了,要來硬的,自己是絕對擰不過他的。她氣得直哆嗦,憤怒的看著簡常睿。
簡常睿見她不說話了,知道她已經認識到情勢了,便懶懶的一笑,說:“那明天公司見了。我相信你找得到我的公司在哪裡。還有,”他長臂一伸,撿起了了那個被商凝遺棄的獎盃,放到她的懷裡說:“這個你最好好好保留,你們校長可是還要看的。”說完便揚長而去。
霍然微微皺著眉,有些擔心的看著商凝。如果商凝能到簡常睿的公司,霍然當然很高興。可是現在商凝被欺負成這樣,他又有些難受了。他走過去,看著商凝說:“別生氣,以後我告訴你他為什麼會這樣。公司那邊你還是去吧,不用害怕,有我呢。”
商凝轉眼看向霍然,點點頭,眼睛有些溼溼的說:“謝謝你,霍然。”霍然笑了笑,轉身跟上了簡常睿慢慢走遠的背影。
商凝站在原地,發了會呆,看了看手裡的獎盃,嘆了口氣:“想要這個的人眼巴巴的盼著,他就是不給。不想要的人,他卻逼著別人拿,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商凝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宿舍。胡淺淺已經回來了,正在宿舍裡面焦急的等著她。胡淺淺見她低著頭進來,鬆了口氣,拉著她說:“你去哪裡了?叫我好找。”商凝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抱住了胡淺淺,她有些想哭,又怕嚇壞了胡淺淺。
胡淺淺拍了拍她的背說:“怎麼啦?看見簡常睿心裡不舒服了?”商凝沒有出聲。胡淺淺說:“你沒見,今天會場裡真是有意思。院長正等著簡常睿來頒獎,那個霍然忽然跑來對院長說,設計獎的金獎人選剛剛已經定了,還說簡先生想用一個特殊的方式揭曉金獎。然後所有的記者都跑了,還不許我們出聲,要我們安靜的待著。到最後我也不知道誰拿了金獎。”
商凝嘆了口氣,鬆開了胡淺淺,舉了舉手裡的獎盃。胡淺淺這時才看見商凝手裡的東西,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看著商凝說:“我的天,不會吧,是你?你會建築設計?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生的奇蹟啊?”
商凝說:“我也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胡淺淺說:“那你要去簡常睿的公司上班,做建築設計?”商凝嘆了口氣,無奈的點點頭說:“下週開始。”
胡淺淺倒吸了一口氣說:“學植物的來專業的建築設計,這是什麼狀況?”
商凝苦笑了一下,是啊,這是什麼狀況?建築學院院長估計也在想這個問題。他的那些高材生,得意弟子們設計出來的完美的、美妙的、華麗的或者典雅的建築都沒有入得了簡常睿的法眼,偏偏一個植物學的小姑娘隨手塗鴉被看中了。
商凝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她的那副“成名作”,那一幅惹出這麼多禍事的畫現在在哪裡?她回憶了一陣子,才終於想起來,那幅畫已經被簡常睿,在教室裡,不留痕跡的交給他的秘書了。
商凝嘆了一口氣,還好,畫在簡常睿手。不然,建築學院的那個老頭,要是看見了她畫的那棟破舊的小樓竟是得金獎的作品,一定會被氣得去自懸於樑上。
商凝在床上回想那一天,她在半清醒和半昏迷中聽見簡常睿和霍然的談話。那個自稱是“甘霖”的女人是假的,原來簡常睿還是沒有找到甘霖。難道正是因為這樣,簡常睿要這麼大費周章的把她弄到身邊去,想從她身上尋找甘霖的影子?她想著這個,心裡酸澀難當,輾轉反側,一直到快要天亮時,她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同樣一夜不成眠的還有簡常睿。他從秘書那裡拿回了畫,沉著臉回到郊區的別墅裡,然後就把自己鎖在書房裡。他把畫擺著桌上,坐在桌前盯著桌面上的畫,從正午一直看到晨曦。陽光透過白色的紗窗照進來,在他書房的視窗慢慢的移動,把他一動不動坐在桌前的側身在地上投下了影子。影子慢慢由短拉長,最後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