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覺得公交車會讓她覺得如此的親切。她看都沒有看站牌,就手腳並用的爬上了車。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去哪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儘快遠遠的離開這裡。
商凝縮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坐到了終點站,然後又在終點站轉車坐上了另外一輛車,然後又縮在那輛車的的後排座上,坐到了終點站。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不想回宿舍,她沒有辦法面對胡淺淺而不哭出來。
她也不能回家,家太遠。而且她也不想讓父親擔心。她沒有辦法向父親解釋,自己這是怎麼啦。這麼狼狽和失魂落魄,竟然只是為了一個自己才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人。
她實在是沒有哪裡可以去,最後只能坐車回到了學校,在校園裡遊蕩。她害怕看見同學,只好在別的系的教學樓附近晃悠。看見前面是建築系的大招牌。拜胡淺淺所賜,商凝對建築系瞭解的很。她知道,建築系的人常常要趕圖,所以即使是快到晚上了,建築系裡一定有教室是開著門的。
天又快黑了,天氣太冷,外面沒有地方可以坐,她也實在是累了,決定進去找個地方坐坐。她沿著建築系長長的寂靜的走廊走到最後,才看見一個開著門的教室。
她輕輕的推開門,教室裡面只有幾個人在埋著頭畫圖或是做模型,沒有人理她。她走到最後一排坐著,她看著黑板上寫著幾個大字:“LOVE HOUSE”。題目註釋是:設計一棟你希望與你的愛人一起居住的房子。這個應該是他們的課程作業題目吧,商凝想。看著他們埋頭畫畫的樣子,商凝忽然很手癢,她也想畫畫。她走到教室後的垃圾堆裡找了張一面畫了畫,另一面乾淨的廢紙,取出自己的鉛筆,放在建築系超大的,可以作畫板的桌上,開始畫畫。畫到天完全黑了又慢慢的亮了,她才畫完。
她放下畫筆,看著自己畫的房子。這是一棟兩層的、大青石砌的小樓,房子舊舊的,有著黑色的瓦蓋的坡頂。樓前有個小院子。院子裡種了一棵大大的柿子樹,還有茂盛的矮矮的石榴。院子外是石砌的,頂部鏤空的圍牆,圍牆上爬滿了忍冬。院子裡擺著藤椅。樓上的陽臺上種著迎春花,曬著衣服。
她幾乎可以想象的到,自己坐在院子裡,曬著暖暖的太陽,靠著他,看著書的那種溫暖和愜意感覺。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彷彿自己正在享受這種溫馨的時光。
忽然有人站在她面前說:“同學,你是哪個班的?怎麼在我們教室裡?”原來是這個班的學生,早上來了,終於發現了她這個入侵者。她紅了紅臉,忙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包,一邊說對不起,一邊走出了教室。
她快步的離開了教學樓,舒了一口氣,好險,差點被人當成小偷了。不知道怎麼的,畫完了畫,像是將心中的不愉快都發洩了一般,一下子舒服多了。畫,她愣了愣,才想起來,畫沒有拿出來,放在剛才那個教室裡面了。她想進去拿出來,可是又猶豫了,自己這麼進去拿東西出來,更要被當成是小偷了。而且說不定立刻被人當成一張廢紙扔了,要不哪天趁他們不注意再進去拿出來吧。
她嘲笑自己,別人都是與愛的人住在嶄新的小洋樓裡,怎麼自己畫了個又舊又破的小房子。難道說自己就這麼肯定,以後的他會是個窮光蛋。胡淺淺要是知道了,一定又會笑她。她想起胡淺淺,心裡覺得暖暖的,這個時候她應該還沒有起來吧,正好自己餓了,去抓她起來吃早飯吧。
商凝吃過早飯,矇頭大睡了一天。隔日她一早起來就跑到銀行裡,把那5萬塊中剩下的3萬5千塊,按照上次霍然給的賬號寄給了他,並留言,請他把錢還給簡常睿。然後跑到郵局,把那輛甲殼蟲的車鑰匙用EMS寄給了簡常睿。當她把鑰匙放進EMS的袋子中時,她默默的對自己說:“商凝,忘了吧,就當是做了一場夢。”
商凝從此又恢復了快步上樓,走路帶跳的活躍個性。只是在吃飯時會偶爾發呆,想著他在幹什麼,有沒有吃飯;或是在走路時,忽然看見前面的背影有些幾分像他,便傻傻的愣在那裡,溼了眼眶,然後倉皇的轉身,落荒而逃。只有她自己的心裡知道,一切還是不同了。
有一天,胡淺淺忽然拉著她,說要去看帥哥。那時商凝正在趕著學期末最後的課程論文,蓬頭垢面,兩眼發花。胡淺淺望著她興奮得兩眼放光,說:“快,快,洗洗臉,梳梳頭。跟我去看帥哥!”
商凝很無奈的說:“美女,你又搞什麼?我不喜http://87book。com歡參加什麼四人約會,你是知道的。”
胡淺淺說:“唉,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今天是建築學的學期末獎學金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