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楓剛才是坐著俯視林紫，見她這般，慕楓也鑽進被窩，抱著她觀察她的臉色，小聲說道：“你不會去把孩子流了吧？”

流了吧……好專業熟練的詞語，這事之前我一直都說的是拿掉。

“沒有。”

慕楓緊緊盯著林紫，“你騙我。”

“沒有。”

慕楓不知怎麼就多了一分勇氣，他肯定道：“你懷孕了，還偷偷去把孩子流了，流掉了。”

他的聲音開始變得悲傷，“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我早就注意到你最近反常。我不該不小心，我沒做避孕藥埋植，我，”他忽然緊緊抱著林紫，傷心萬分道：“出了這種事你怎麼不對我說，你一個人肯定特別害怕，你，你讓林萌萌陪你去的？一定是，你應該對我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應該我們一起承擔、解決。”

我疲憊的睜開眼，嘆出一口氣，“這不是什麼大事，真的。我去醫院的時候碰上好幾個大學生，還有一個高中生，兩個初中生，我已經24了，這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快睡吧啊。”

“林紫……”慕楓抱著林紫，頭埋在她脖頸處，林紫慢慢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慕楓聲音不復往日的溫柔平和，他哽咽著艱難說道：“林紫，別總在我面前故作堅強好嗎，我知道你很害怕，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我心裡突然柔軟下來，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真的沒什麼，我只是心裡稍微感覺有一點兒怪異，主要是因為我討厭那種手術，那姿勢，讓我有一種屈辱感。其他真的沒什麼，我很好。”

“別說了，林紫，別說了……”一大波眼淚流過林紫的脖頸。

“其實……”我握了握拳，“在靈雲山那天我想了很多很多，凡是可能發生的事，最壞的結果我都想到了。我仔細衡量仔細思索了很久很久，這些，我都能承　受＇TXT小說下載＇的。”

眼淚漸漸停了，慕楓仍伏在林紫肩膀上，不肯抬頭。

“你一個人上手術檯肯定很害怕，我卻完全不知情，你這幾天心裡肯定很難過傷心，我卻沒能好好安慰你。”我心裡明明有個模糊的影子，有猜測，可我卻一直逃避它，不願意直視它。

林紫，我對不起你。

慕楓停頓了很久很久，久到林紫以為今晚的談話已經結束了，就聽他繼續說道：“我一直很小心的避免這事，我太自信了，以前馮真真也是，我……”

我開始懷疑他的眼淚到底是為我而流，還是為別人而流。

這是句歌詞吧？

哈！我總是這麼可笑。

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些！

我不耐煩的打斷道：“能別在這時候提你的初戀嗎！即使你心裡再想念她請放在心裡吧，別說給我聽，除了我以外，你想說給誰聽都行。”

“不是的，”慕楓終於抬起頭，眼裡的溼潤已經完全乾了，他思維有些混亂，像是理不清到底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真的沒有念念不忘……”

“別再說了行不行！”我抬起眼盯著他。

“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他媽最煩這幾個字！”

慕楓垂下眼，沉默了片刻，抬起眼靜靜看著林紫，沉聲說道：“林紫，我愛你，我們結婚吧。”

“謝謝，不用了。”我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慕楓抿了抿唇，眼裡閃過一抹受傷，“我知道，你還不夠愛我，你……”

“你他媽能不能別說了！”我突然暴跳如雷，狠狠將他推開猛地坐起來，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兇狠瞪著他，“我已經說了不用了沒關係，你還要我怎麼樣！你一點責任都不用負，只用繼續享受我就可以了，你還要怎麼樣！你還希望我做什麼！你要怎樣才滿意！”我嘲諷的看著他，譏笑道：“有的事只要大家心裡明白就行了，何必全都說出來把窗戶紙捅破呢，大家都會很難看的。”

慕楓被林紫推了個仰倒，他坐起身和林紫對視，目光毫不躲閃，坦蕩蕩，“你的意思是，你明白了一些事，看清了一些事？”

我深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感覺好疲憊，“有的時候，我可能比你更瞭解你自己。”

“哦，是嗎？”慕楓露出個譏諷的笑，“說來聽聽。”

“原來你也肯主動了解我，我聽了這個訊息真心感到高興。”

我把遮住眼睛的頭髮拂開，看著他眼睛冷冷說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大多以為自己最瞭解自己，優點缺點長處短處，統統知道。可他們也有個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