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楓表示很大度,不介意,專家似的說道:“這種價位的車都這樣,味道特別難聞,即使用了一年還是有股味兒。”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
慕楓接著說道:“你怎麼買了輛這麼難看的車?眼光太差了。”
我張著嘴,啞口無言。
40幾萬的車和慕總裁動輒兩三百萬的車確實沒法比。
我忍!
慕楓沒打算放過林紫,再次開口:“你開車姿勢可以再難看點嗎?”手死死抓著方向盤,佝著腰,穿著高跟鞋的腳時不時踩空幾下,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我儘量讓自己放鬆坐直,優雅的握著方向盤,優雅的踩著油門,優雅地向前緩緩滑動。我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慕總,我上週六才拿的駕照。”
慕楓點點頭,“所以說技術爛也該被理解對吧?”
我深深閉眼。
“你是花錢軟過的吧?”
我磨著牙,“我是自己考過的,理論得了一百分。我剛才和李總說了,我的技術超級無敵爛,今天是第二次自己開車上班。”我生生咬下男朋友幾個字,沒吐出口。
“瞭解,除了理論,其他都是剛及格。”
我磨呀磨,感覺牙齒都被磨平了,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慕楓一根菸抽完,又拿出一根,向林紫比了比手裡的煙,“介意嗎?”
我頓時感到自己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是真的難看。
我咬了咬唇,低聲說道:“慕總,我這是新車,咳,還有,我在做計劃。”
慕楓點點頭,表示明白理解支援,點上煙抽了起來。
我深吸了口氣,胸口鈍鈍的疼。
車內霎時安靜下來,安靜得詭異、尷尬。
這簡直是我經歷過的最難熬的十幾分鍾。
慕楓抽完第二根,摸出第三根。
我咬了咬唇,又咬了咬,終於忍不住說道:“慕總,您以前不是戒菸了嗎?”
“沒有啊,”慕楓將煙湊到唇邊,淡淡看向林紫,不過一個簡單的姿勢,卻被他演繹得性感優雅,“我從沒戒過煙。”
我死死咬住唇,不再說話。
【我不是流言,不能猜測你,瘋狂的遊戲,需要誰准許,別人怎麼說,我都不介意,我愛不愛你,日久見人心……】
後排座位上林紫的包裡突然傳出音樂聲,打破了車廂中難言的尷尬,林紫扶著額頭,糾結著要不要停下車去拿手機。音樂在空曠車廂中迴圈唱響,一遍又一遍。
【存一吋光陰,換一個世紀,摘一片苦心,釀一滴蜂蜜,用盡了全力,只為在一起,我愛不愛你,愛久見人心】
一遍沒人接,響第二遍。
我輸了,這電話要是不接就會一直響下去。
“慕總抱歉,您稍等一會,我接個電話。”
我在路邊停下車,從後排座椅上的提包裡取出私人手機,重新坐進駕駛室,把手機扔到中央手枕裡,插/上耳機的時候音樂正好停了,還沒等我打過去,手機又震動起來。
我緩緩開動汽車,終於有點不耐煩了,壓低聲音用重慶話說道:“大哥,我在開車,你曉不曉得(知不知道)將將(剛剛)我包包遭甩到後排座上哩,我是專門停下車七取(去取)哩。”
“沒有回來,我在送我們領導回酒店。”
“男娃兒(男的),你要啷個(怎樣)嘛,你不要神經兮兮哩要不要得(可不可以),馬上就回來咯,我求你咯,你今天打了10幾個電話咯。”
“我看你真哩是要瘋了。”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我在開車,你曉得(知道)我哩技術噻,等哈兒(等會兒)我出車禍了找你哈(我出了車禍就是你的原因)。”
我剛要掛電話,突然瞟到旁邊已經在抽第五根菸的慕總,他正看向車外,只露給我一個側臉,往日的種種在我眼前飛速閃過,心口乍痛。我咬咬唇,壓下那股噴湧上來的酸澀感。
我使勁咬著唇,逼下那股澀意,放輕聲音溫柔地說道:“等哈哈兒(等會),你在爪子(做什麼)嘛?”
聽到我輕柔的聲音,楊飛開始傻笑,聲音立即抬高八度,巴拉巴拉流水賬般說了一大通。
“小聲點,我耳朵都遭(被)你吼痛了。”明明已經很晚了,路上的車竟然還是這麼多,又是一個紅燈,我輕踩剎車緩緩向前滑。
要說開車遵紀守法,我要認第二絕對很難有人能登上第一,我真的是超級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