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呼喝。黃鬃馬四蹄如飛。揚起一路塵埃。
逗留在澄陽地雲意初對碧海城地變故全然不知。他不回上津。一方面是因為和一月殺地遊戲。一方面是因為神出鬼沒地絳獒。
當日。他以為留做後招地兩名追蹤者或許能給他帶回好訊息。沒想到等來地卻是六顆血淋淋地人頭。出師未捷。讓他意識到一月殺遠比自己想象得還難對付。
顧輕隋損失了得力地手下。Www。氣得不但要與他絕交。更要找上飲月齋去報仇。他知道顧輕隋平時最重情義。手下並不是單純以供驅策地人。而是兄弟、朋友。正因為顧輕隋重義氣。所以才明知危險還一力助他。他好容易穩住了顧輕隋。聲稱他會給他一個妥善地交代。於是便有了後面地遊戲。一石三鳥地遊戲。
竹心飛鴿傳書給他說,笑幽沒有住進戈兀山莊,而是留在了山下的宅院裡,簡單的一句話,他卻立刻就猜到那個不服輸地女子想做什麼。葉家父子他並不擔心,和笑幽一樣他擔心的是與之聯手的一月殺。所以他親自帶人拆了飲月齋的房子,砸了飲月齋的牌匾,殺了主事的山羊鬍,又在殘木斷梁旁擺下巨大的烏龜。極盡羞辱挑釁之能事。事畢,他立刻讓同去飲月齋的手下向八方奔逃,並安排好了一應逃跑的策略,而自己有恃無恐地留了下來,一月殺不會動他,卻一定不會放過其他參與者,他們能逃多遠,能拖多久,他無法預測。只希望笑幽能在一月殺處理完飲月齋事件前動手。否則他實在想不出更多掉轉其注意力的方法了。
“雲意初!你給我出來!”這一聲大喝震得整個客棧的燭火都亮了起來,雲意初揉了揉太陽**。他不是已經拆了飲月齋麼,顧輕隋這多事的傢伙還不放過他。他輕嘆一聲,慢悠悠地走下樓,顧輕隋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靠著大門怒視著他。
“我又哪裡招惹你了,顧大少爺。”
顧輕隋看著雲意初不緊不慢的步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竄上前破口大罵:“我顧輕隋一世英名,怎麼就交了你這麼個沒長人心的敗類。雲意初!瑞王爺!我好久沒和人打架了,讓我在你身上劃兩刀,我敢保證你的血絕對是黑的!”
不明不白地一通亂罵讓雲意初怔了怔,他好像這幾天都比較安分,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吧。
樓上的住客見樓下有好戲看,也不管夜有多深,那寶藍華服的俊美公子臉有多冷,紛紛探出頭來瞅熱鬧。雲意初豈是能讓人當猴看的主兒,顧輕隋可以指著鼻子罵他,因為他們是朋友。樓上這群人卻還搞不清,目睹了這位瑞王的尷尬是多麼危險的事,只見院裡一陣飛沙走石,強烈的勁風似乎吹得整座樓都抖了兩抖,緊接著一片哭爹喊娘聲此起彼伏,原想看熱鬧的人,不是被碎石打得臉頰生疼抱頭哀號,就是被窗子上地硬木砸得找不到北。製造這一場慌亂地人卻揹著手迷茫地看著顧輕隋。
“別告訴我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罵你!”
“我的確不知道。”雲意初答得理所當然。
顧輕隋差點沒跳起來:“你說你會給我個交代!就是這樣交代地?!”
“顧大少爺不會是讓我直接端了他們的老巢才算交代吧?”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是王爺身份貴不可言,弄不好以後還是九五至尊,更貴不可言,可這樣就能把人命當螻蟻一樣踐踏?!為還我的情理所當然地取走更多人的命!你那些手下為你肝腦塗地,別以為我不知道圍著那把人人都想坐的椅子私底下要幹多少髒事,你為了形象要把自己摘得亮亮堂堂,他們不嫌髒幫你做了,到頭來落得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雲意初【炫】恍【書】然【網】大悟,顧輕隋唱得到底是哪一齣了,想分辨。對方卻完全不給他解釋的空隙,繼續罵道:“去砸飲月齋地十幾個人,若留在你身邊還有活路,你卻用完了眼不見為淨地把他們甩到天邊任人追殺!這是人做得事嗎?”
雲意初眸色暗沉,靜靜看著顧輕隋張張合合的唇,過了許久。等顧輕隋發洩完了才淡淡道:“我沒你那麼愛惜下屬,一個個像寶貝似的捧著護著,但我也不是隨意拿他們去犧牲的人。”
這下換到顧輕隋怔了一怔,相交多年,雲意初算不得好人他明白,但他更明白雲意初也不是個敗類……
“輕隋,滅了飲月齋一是為你報仇,二是為保護我心中極為重要的人,至於三。呵呵,可以告訴你,我沒有犧牲任何一個忠誠的下屬。那些人不過是朝中各種勢力派在我身邊地細作,吃我的,花我的,轉過頭就將我賣給了他們背後的主子,這樣的人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