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身上全部沾滿了鮮血,翎勻手中的涵虛劍已經變成了紅色的,不斷的發出劍鳴,像是在哀嚎,像是在哀悼著今晚逝去的靈魂。
文樂揚嘴角沉重的皺著眉,一隻手不斷的將靈力注入防護膜中,可是手中呈現出來的靈力卻已經若隱若現,幾近枯萎了。
明子流第一次看到梓楠的臉是如此的嚴肅,手上的顏色有些發黑,指縫中還夾雜著一些白色的粉末。
幾近失去光明的世界,就連生命都被踐踏著。
在離天亮最近的時間裡,也是光明的神明最漠視人間的時候。
明子流如是想到。
“醒了?”
“嗯,可能是今天快過去了吧。”撞進文樂揚的視線裡,明子流微笑道。“放我下來吧,你的靈力快枯萎了。”
“真的沒事了嗎?”文樂揚依舊眉頭深鎖著。
“死不了。”
不知為何,翎勻、梓楠從明子流口中聽到死字時,心中突然感到一陣不安。
“那好吧。我也撐不下去了。”
圍繞明子流身體的金光黯了黯,突地消失了。在結界消失的同一時間,文樂揚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往下倒了去。
在文樂揚即將倒地的那一刻,明子流將他擁進了懷裡,盯著身後的追兵一會後,明子流對著兩人笑了笑。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緊了緊手臂,明子流又低下頭,看著猶在掙扎的文樂揚。“我們,回家。”
懷中的文樂揚聽到明子流這句近乎自語的話後,像是得到了什麼承諾似的,陷入了沉睡。
望著文樂揚那抹放鬆的笑意,明子流的眼眸中有著濃厚的溫柔。
“我們走吧。”
勾起不將一切放在眼裡的笑容,明子流放開步伐,率先向前跑去。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風景,心中有股不知名的感情在四處撞擊著。
家啊。真是個,溫暖的詞呢。
身邊有著這麼三個人頑固的維護者自己,明子流就這樣忘情的飛奔著,前方行走的道路明明是那麼的漆黑,卻感覺一片光明,突然有些希望這條道理沒有盡頭。
只是,一枝尖銳的近乎殘忍的箭就這樣刺穿了他的肩膀,也打破了他的夢。
遲緩的停下腳步,明子流低頭看著穿過右肩,不斷散發著藍光的利箭,一絲嘲弄的笑浮上嘴角。
為了捉他,還真是不惜本錢呢,連世上只有三枝的靈箭也拿了出來。
將文樂揚遞進翎勻的懷抱,明子流眼也不眨的將整枝箭拔了出來,在血霧噴出的時候,明子流的臉一下子蒼白了起來,也在這個時候,明子流發現,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當初三國皇帝與他對峙的地方。
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巧合的事嗎?
明子流的血向著懸崖飛奔而下。
迴轉過身,明子流彷彿看到了當年的那一幕,只是比起當時,眼前的敵人更加壯觀了,而他也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了並肩作戰的夥伴了呢。
在對方的人馬站定了後,明子流挑釁似的將手中的靈箭慢慢的掰斷,一絲藍的近乎綠色的光芒從箭中射了出來,光芒越來越強,而對面三國的王者臉色越來越蒼白。
真是熱鬧呢,所有認識的人都到了,汏素,林孤問,明瀧,雷枟。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擾亂你們的秩序,為什麼,你們還要來打擾我呢?”透過光芒,無視於對面投來的各式各樣的複雜目光,明子流平靜的詢問著。
“哼,窺命師本來就該為我們皇室所用,何來打擾。”
這個尖銳的聲音,是雷枟的父皇吧,原本應該呆在烈霜皇宮裡舉辦著華麗的壽宴。
“你們的自以為是論還是如此的可笑,無所謂。”明子流將手中的箭支徹底扳成兩段。“欺人太甚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瞬間,天空似乎被綠光穿透似的,整個世界都是綠瑩瑩的一片,當綠光開始沉寂下來的時候,一群鬼魅般的半透明物體飛快的撲向三國的人馬。
一時間,滄桑的哀嚎聲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那群鬼魅所到之處,生機全部消失了,像是最濃稠的腐蝕物一般,連人的骨骼都被溶化掉了,腐敗的惡臭更是加劇了士兵的恐懼。
像是被那些惡臭的氣味燻到了,明子流的眼角有些溼潤。而翎勻和梓楠已被不足十米處的人間慘況震驚的無法動彈了。
“妖孽。”
一個蒼白而陌生的聲音響起,同時,一股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