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手中握著的瓷杯霎時碎裂,墨潭的眸中綻出異光。
“御泠?我倒忘了她,這背叛,可真夠徹底啊……”
“主公——”天涯有些憂心地輕叫一聲。
“月華他們可有訊息?”墨潭淡淡地轉開話題。
“月華宮主和二當家已經坐上我們的船出海,三當家容狐五日前徹底完成兩件任務,現在女兒國內大街小巷已經傳遍了這些童謠,只要是三尺幼童,都會完整地唱出來。另外,您交代的雕像,也已經埋在了西川的子母河的入口,大夥兒費了好大的勁,一個月後,應該就能出土。”
“很好,給容狐記一功!”
陰蘭言,如今你在明處,我在暗處,我看你如何提防我這個從地獄裡回來的索命修羅?!
“吩咐下去,讓容狐留意釋理和羅剎兩國和女兒國之間的要道,看到可疑的人一律拿下,防止這三國之間再狼狽為奸。”
“是,屬下這就去辦。”
當年陰蘭言坐上皇位後,便逐漸與軒轅國和君子國疏遠,轉而向羅剎和釋理尋求友誼,而這兩個國家,也對蘭言的篡位毫無異議,衝著這一點,它們就是她花墨潭的死敵!
五國天下,她花墨潭,定叫它變成天鼎三分!
“扣扣。”門口傳來了禮貌的敲門聲。
“進來。”這麼輕巧的腳步聲,除了長天還會是誰?
果然是笑眯眯的長天,一進來,就撒嬌地撲進墨潭的懷裡,讓墨潭無法端起一張冷肅的臉,儘管,長天也看不到墨潭的臉龐。
“怎麼不待在你爹的房裡來我這做什麼?”
“爹那裡有御泠姑姑照顧,我應該來陪陪娘,要不然娘會寂寞。”長天故意單純地道,眼底卻閃過一抹狡黠,御泠姑姑,可別怪長天故意派人把你叫來啊!
“御泠,她常常來看望你爹?”墨潭的柳眉不知不覺地皺了起來,口氣一下子降至冰點。
哼。
墨潭的一聲冷哼,讓長天心頭一跳,他是不是,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
記得月華叔叔說過,孃的脾氣並不好,輕易不要惹怒娘,否則後果難以收拾,娘這一聲輕哼,讓他無端地害怕起來!
“也,也不是常常,只是姑姑疼我,所以……”
長天不敢再說下去,墨潭把他放到床上,“你先睡,不用等娘。”
孩子是她的,御泠想從孩子這裡培養感情,做夢!
御泠啊御泠,太過貪心絕不是好事,不但想染指她的男人,還想要她的孩子,青冥一日做過她的妃子,就再也別想和別的女人糾纏,哪怕是她不要的,她寧可親手毀掉,也絕不會留給別人!
至於長天,是她的孩子,她決不會讓他永遠待在青冥身邊!
墨潭分不清,此刻在她胸腹間燃燒的,到底是怒火,還是妒火。
青冥的房中,下人們都被御泠屏退。
看到青冥蒼白虛弱的臉色,御泠嘆口氣,拿出一個瓷瓶,遞給青冥。
“皇兄原本得了一株千年雪參要給你補身,後來出了一些情況——這是皇兄剛剛得到的一瓶藥,御醫檢查過,都說是療傷的聖藥,多種珍貴藥材百年難逢,正好可以治你的病。”
青冥接過瓶子,卻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清香,一怔。
“你不問問這藥從哪裡得到的?”見青冥發呆不語,御泠忍不住開口。
“很香,彷彿有——曼陀羅的香氣。”青冥輕輕地嗅著瓶子,喃喃自語。
“——不錯,這正是那個戴著曼陀羅花面具的花御宮宮主花墨潭給的,”御泠輕道,見青冥聽到“花墨潭”三個字時一震,心頭不禁難過至極,“她搶走了皇兄給你治病的雪參,轉而送給了皇兄這瓶藥,說是……”
“你說什麼?花墨潭搶走了雪參?她要雪參做什麼?”青冥打斷御泠的話。
“據說,是為了救人,為了救一個我們都不知道是誰的人,而搶走了給你的藥,你不難過嗎?”
“我為什麼要難過?”青冥鬆口氣,只要不是她要用如此珍貴的藥,什麼都好說。
“難道你不知道,我和皇兄都猜測,都猜測,這個花墨潭,很可能就是我們六年來一直尋找的人,長天也的確是給她帶走了!”
御泠口氣微微激動,她不明白,青冥為什麼還能保持鎮定,當皇兄猜測花墨潭就是蘭蓀時,激動得幾乎控制不住自己,連皇嫂脖子上的傷痕也顧不得了,為什麼青冥反倒像沒事人一樣,難道他,真的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