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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那天她穿件小禮服裙,亮閃閃的黑色,樣子倒不錯,可那質地,太陽光下看,非常非常象垃圾袋,看得出來費心打扮過,濃妝,假睫毛有半尺長,大白天明晃晃露著前胸和半個後背,整間咖啡館的人為之側目。我看著她,真覺自己淪落,怎麼會混到跟這種貨色爭一個男人?”

譚斌拍拍她的手背,“我說,任何智商七十以上的正常人,遇到這種事,只會找個牆角自己偷樂,小朋友裡也有非常懂事的,這麼白痴找罵的並不多見。”

“就是。我跟她說,那真好啊,姐姐也替你高興,快點讓他娶你回家吧,不然年年都有十八歲的妹妹成年,你得多累啊!”

譚斌笑,心頭一塊石頭頓時落地。

車子到了小區門口,兩人揮手道別。

轉過身,譚斌臉上的笑容就垮下來,進了家門,房間內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拖鞋一左一右甩在玄關處,一室的岑寂撲面而來。

不管她心裡擱著再多的事,日子還要繼續。

週末和田軍依舊約在壁球俱樂部,他果然帶著女兒晴晴同來。

那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穿一身運動服,臉有點圓潤,可是眉清目秀挺可愛,就是話少。

譚斌連續欠覺,體力便有點跟不上,一局下來就臉色發白,只好請來陪練繼續。

她在一旁逗晴晴說話,那小孩卻挺酷,回她時“嗯”“啊”“是”,一直沒有超過三個字。

譚斌暗笑,心說這孩子頗有乃父之風。

趁著田軍下來擦汗喝水,她過去商量:“我想帶晴晴出去玩半天。”

田軍今天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打球,不假思索地同意了,並開玩笑說:“打罵都由得你,只要不把我們晴晴拐賣了。”

臨到和晴晴商量,她從齊刷刷的劉海下面,目光灼灼地打量著譚斌,半晌才點頭。

譚斌曾向年長的同事請教十幾歲孩子的心理,同事給她推薦了兩本小說,據說出自其女兒最喜歡的兩位言情天后。

譚斌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其間忍過無數次關閉電腦的衝動,終於看完一本。

她深感困惑,頻頻問:“我一般大的時候,看的是古龍和亦舒,最不濟也是嚴沁,現在的孩子在想些什麼?”

同事一言以蔽之,“Cherie,你顯然老了,也過時了。”

此刻過時的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陣。

臨行前譚斌多個心眼,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追問一句:“嫂子知道嗎?最好和她打聲招呼。”

田軍驚訝於她的細心和敏感,“沒事兒,你們去吧,我和晴晴她媽已經說過了,她知道。”

譚斌的寶萊還在車行整修,此行特意借了文曉慧的車充數。

問晴晴想去哪兒,她顧左右而言他,“譚阿姨我喜歡你的頭髮。”

不容易,這回總算多於三個字。譚斌笑著回應:“你頭髮也挺好看,誰帶你收拾的?”

“我媽。”晴晴恨恨地揪著劉海,“她的審美土死了,又不許我自己拿主意。”

譚斌想笑,又怕傷了孩子的自尊心,只好扭過臉強忍。

一時想起自己的高中年代,偷偷喜歡上同班的校藍球隊長,渴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剛在頭髮上玩點花樣,便被母親發現,斥為不務正業,勒令立刻改回原樣。

回顧自己灰撲撲的少年時代,譚濱時常感覺遺恨。有時和母親玩笑著提起,母親亦有悔意,但仍然嘴硬:我那是為你好,否則你怎麼能考上大學?

她忽然同情起晴晴,索性帶她到自己常去的髮廊。

學生不能燙髮染髮,也不能變化太大,和髮型師商量半天,髮型師終於下了剪子。

晴晴顯然挺有主意,並沒有聽任他們擺佈,不時制止髮型師的手勢,詢問他的意圖。

譚斌感覺尷尬,髮型師倒顯得怡然。這小孩雖然挑剔,可還算禮貌,他平日見識的顧客,比她難纏的多的是。

在他的手下,新發型漸顯雛形。其實也很簡單,不過劉海削薄,露出部份額頭,兩側頭髮剪短,修出層次,自然內卷的髮梢遮住鼓鼓的腮幫,臉型頓顯秀氣。

晴晴對著鏡子看了半天,終於點頭,表示還算滿意。

譚斌如蒙大赦,深覺現在的小孩不好對付。

再上車,晴晴明顯活潑起來,問題又多又刁鑽,問得譚斌無法應付。,幾乎敗下陣來。

象是“你長這麼好看,老闆會不會騷擾你”,或者“你的老闆帥嗎?你是否會愛上他”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