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呀,我一直在醫院陪床。”
“喲,誰住院了?”
譚斌躊躇一下回答:“男朋友。”
“哎?”餘永麟驚訝地回頭,“案子結了?”
譚斌更驚訝,“你怎麼知道?”
“就上回唄,Ray送你去醫院,他的發小兒又被派出所扣了,我幫著料理的後事。”
譚斌沉默,過一會兒說:“謝謝你!很抱歉,我一時衝動,竟連累這麼多人。”
“謝倒不必,就手的事兒。不過Cherie,我一向覺得你做事很少情緒化,那天真被驚著了。Ray也是,挺大的人,做事全沒了章法,他可傷得不輕。”
譚斌轉開臉,心口象有根線牽著,抻得難過,“他還好嗎?”
餘永麟看她一眼,奇怪地問:“你最近沒跟他聯絡過?”
“一星期前打過電話,他說剛從荷蘭回來,我就沒囉嗦。”
“一星期前?”餘永麟想了想,搖頭,笑容無奈,“嘿,一星期前。”
譚斌覺得蹊蹺,這什麼意思?他象是話裡有話。
餘永麟咳嗽一聲,似乎不知如何開口。
譚斌靜靜看著他。
餘永麟果然說:“一星期前他在醫院呢。倒是打算飛荷蘭,先從北京去上海,飛機上就扛不住了,下飛機直接進了醫院。”
譚斌的心幾乎跳到喉嚨口,“為什麼?”
餘永麟聳聳肩,“那得去問他本人。每天的睡眠時間只有四五個小時,操,時間長了鐵人也得趴下。”
“累的?”
“啊,不然還能有什麼原因?”
“現在呢?還在醫院?”
“早替老闆拼命去了,現在真的在荷蘭。”
譚斌啪嗒啪嗒玩著火機,看上去神色惘然。半天她說:“你勸勸他嘛,沒了健康就什麼都沒了。E公司的總裁,倒在跑步機上那位,不就是個前車之鑑?”
餘永麟嘆口氣,“有種痴人,是勸不動的,非得事實給他教育。我就是一混日子的,老婆孩子就滿足了,Ray他跟我不一樣,他太執著,也太想證明什麼。”
這種人,遇事也容易鑽牛角尖,要麼一直執迷不悟,要麼最終看破紅塵,並沒有中間路線。
譚斌一時沒有說話。
“我得走了。”餘永麟推開車門,向她伸出手,“對了,聽說你們的技術交流做得不錯,恭喜一下。”
譚斌抬頭,“你什麼意思啊你?”
“嘿,你怎麼這種反應?純粹的恭喜,沒別的意思。”他的笑容裡有著躊躇滿志的意味,和一個月前的惶惑完全不同,譚斌隱約間心生不安。
餘永麟離開,她又坐了很長時間,拿著手機顛來倒去折騰很久,還是收了起來。
回到公司,她做的第一件事,是跑到媒體部,藉口考證公司在華歷史,借了幾本公司年鑑。
一個人離開公司,曠日持久之後,曾經存在的痕跡,也許只能在老照片中才能找到一鱗半爪。
譚斌為自己孜孜不倦的八卦勁頭感覺臉紅。
她看到張彤的照片。清矍消瘦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