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一向十指不沾陽春水,怎麼突然轉了性?不對,”譚斌忽然起了疑心,“這兩天你的表現都不太正常,無事獻殷勤,準沒好事,你想幹什麼?”
“切,小人之心。”
“說實話,坦白從寬,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唉,難怪人說唯小人與那什麼難養也!”沈培嘆氣,“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嗎?不能和你一起過,只好先預支。預支,明白不?”
譚斌眨眨眼沒有搭腔,坐下喝了半碗湯,才悶悶地說,“我不過生日,二十五以後就不過了。”
“曖?”沈培咬著筷子問,“為什麼?”
“一天天奔著三十大關去,有什麼可慶祝的?”
“自欺欺人,你不過生日,三十歲還不是照樣來?”
話說的非常正確,可卻字字錐心,因為良藥總是苦口,真話永遠刺耳。
譚斌鬱悶得不想說話,無精打采地挑起幾根青菜,剛要放進嘴裡,眼梢抬處,忽然注意到餐桌後面的牆上,多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她“咦”一聲,站起來走到跟前。
原來空白的牆壁,添了四幅帶框油畫,除了她見過的那幅《春風》,另有三張新畫,風格迥異,畫中的模特卻都有一張相似的臉。
她震驚地回頭:“這是什麼?”
“真不容易,你總算注意到了。我忙活了一個月,今天又差點讓錘子砸掉手指頭。”沈培從身後摟住她,“我的禮物。生日快樂!”
譚斌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畫布上突起的油彩,一時間百感交集,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是一個系列,看出點什麼沒有?”
“畫中人經歷了不同的年齡?”譚斌猶豫。
“對,你瞧,寶貝兒,我已經見證了你的一生。”沈培指點著最後一幅,畫中的女子眉梢額角滄桑難掩,雙眼卻清澈坦然,浸透了穿越歲月的睿智和優雅。
譚斌仰起臉,眼眶微微酸澀,但忍不住調侃,“真有你的,敢這麼大無畏給女友慶生的,你可能是第一人。”
“我想告訴你,真老了也沒什麼可怕,看,你還是很漂亮。”
“嗯,把我畫得真難看。”
“說話當心,”沈培手挪在她的脖子上,手指作勢收緊,“不要羞辱我的作品。”
譚斌轉身抱住他,“我喜歡,謝謝你!”
沈培擁著她站一會兒,小聲說:“等我回來,搬我那兒去吧。”
“幹嘛說這個?”
“你去上海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我……我……咱們還是試試兩個人的生活好不好?”
譚斌抬頭,略微有點緊張,“理由呢?”
大半年前兩人曾討論過同居的可能性,但幾句話一過,就開始話不投機,最後徹底談崩,冷戰了一個月。再和好兩人都若無其事,誰也不願再次提起,相關話題自然成了禁忌。
沈培囁嚅:“我……你也知道,我就是害怕結婚,總覺得兩人好好的感情,加上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