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永麟也插了一腿?難怪難怪!”她冷笑,“做銷售做到你這份兒上,也算是登峰造極了吧?不僅費盡心機成為入室之賓,還讓人十五歲的女兒春心萌動,程睿敏,我對你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程睿敏瞪著她不出聲,完全想不到那秀氣柔軟的嘴唇,能吐出這樣刻薄的言辭。
“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了什麼?報復MPL?恐怕區區一家MPL,還輪不到您的青睞。那就是為了新合作伙伴?”譚斌忽然發覺情勢比她的想象還要戲劇化,“餘永麟他知道嗎?No;這上下他怕是剛從哪家酒吧狂歡出來,還不知道被他最好的朋友利用了吧……”
程睿敏失笑,“譚斌,你以為是我在集採裡做了手腳,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你太高看我了!實話告訴你,這一仗MPL如果不輸,那才真是沒有天理!你知道FSK的兩個VP,這半年在普達裡裡外外做了多少工作?可你們MPL在幹什麼?上上下下忙著內鬥!劉秉泰他佔著GM的位置不敢放手,可這半年他去見了幾次客戶?客戶在想什麼他又知道多少?眾誠在做什麼你知道嗎?他們在和普達談外掛的合資公司,MPL呢?我當初……”
他突然停下,抬手扶住額頭,過一會兒放開手,眼神漸漸冷卻,頹然笑笑,“算了,你已經先入為主,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
“你還有什麼是可以讓我相信的?”譚斌不動聲色,“好,不說這些,那你告訴我,你當初接近我,到底是什麼居心?你那麼費心記著我的生日,揣摩我的喜好,甚至提前在我樓下踩點兒,為了什麼?”
程睿敏抬起頭,眼裡閃過霎那的驚愕,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你沒辦法解釋是吧?對,還有那次,蒙你相救,時間掐得真準哪,你可千萬別跟我說,是碰巧,太冷的笑話,我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都說完了?謝謝,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你對我的信任是這種,領教了。”程睿敏慢慢站起來,眼神犀利,笑容諷刺,“譚斌,你也不過是家普通外企的小總監,我想擺平你輕而易舉,還用不著這麼大的陣仗,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你走吧。”譚斌退後兩步靠在牆上,胸口起伏,“我們現在不適合談話,我也不想聽你說話,請你離開,請!”
程睿敏走了,大門在他身後被摔得山響,震得門框上的牆皮呼呼直顫。
譚斌盯著緊閉的屋門,沒想到他真的說走就走,頓時滿腔怒火無處發洩,抬起腿對著門扇用力踹了兩腳,“滾蛋!“
一通發洩之後,她反而平靜下來。雖然氣得胸口痠痛,但她還沒有忘記上午十點的碰頭會。
她知道前方一定有什麼事在等著她,雖然她還不知道那是什麼。
會前半個小時,她接到劉秉康助理的電話,請她速到董事長辦公室。
譚斌乘電梯上十九層,只覺手腳冰涼,五臟六腑都在相互糾纏著急速下墜。
入職五年,面對任何環境,她從來沒有害怕過,這一回卻是例外。
孤立無援的感覺讓她渾身發冷。
站在劉秉康的辦公室門口,譚斌立住腳,心裡對自己說:該來的總會來,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辭職走人。
長吸一口氣,她敲門進去。
劉秉康就坐在辦公桌後,正對著他的電腦螢幕忙碌。
他的身後,是二百七十度的大落地窗,窗外映著北京灰濛濛的天空,遠處密集的樓群,在薄霧中影影綽綽露出模糊的輪廓。
譚斌想起她第一次進入這間辦公室的情景,那種得意中夾雜不安的心情還恍如昨日。
她坐在劉秉康的對面,等著他開口。對方轉過身,沉默地望著她,似乎也在等待她說話。
僵持一會兒,她只能說:“Kenney,您找我有什麼事要談?”
“集採的結果,你有什麼感想?”劉秉康問得直接。
“感想?”譚斌奇怪自己這時候還能笑出來,除了難過和氣餒,失敗者還能有什麼感想?他真正想問的,大概是她打算怎麼辦。
劉秉康直視著她,眼神專注地等著她開口。
譚斌只好清清嗓子實話實說,“很難過,很沮喪,完全不能接受。”
劉秉康“嗯”了一聲,點點頭,“這是所有人的ComonFeeling,無法接受。”他的身體傾向寫字檯,雙臂搭在桌面上,“Cherie,Itisverydifficult;butIhavetosay……”
譚斌清楚地預感自己一直在等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