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室血脈,但梓皓卻做了他十餘年的弟弟,也是唯一的弟弟。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有點神似於昕絡的大眼睛,看著他哀求他時,心中泛著的是痛,是難言的痛。為了所謂的名利爭權,十餘年的親情化成了血水。他知道梓皓害怕,其實他也害怕,害怕自己會心軟。他命人矇住了梓皓的雙眼,自己不忍的背過身去。
“哥哥——”梓皓嚇的哀求,他肩頭一顫,深吸著氣。沒有喊停,刑法仍在繼續,他最終沒有放手。一杯鴆酒無情的灌入了梓皓喉中……梓皓被蒙著眼的臉,他不忍去看,但那幾聲悽絕的“哥哥”,卻深深扎進了他的心,痛,其實帝王的心也會痛。只願那條年幼的生命,來生不要再投胎帝王家。
“你們真得殺了梓皓,他還那麼小?”藍雨的眼眶溼潤了,想到那雙柔弱的小手曾關切的扶住失魂的她時,心中的悲涼猶然而升。多麼無辜的孩子,最後卻成了權力的犧牲品。
“昕絡,你恨朕嗎?”
梁鴻越眼中同樣寫滿悲傷,藍雨搖了搖頭,她不是恨,她只是難以接受。
梁鴻越低語:“可是朕卻恨自己。”
傷感的氣息籠罩四周,她靜靜的偎在他懷中,顯得異常安靜。
……
銀白色的月光灑了一地,視窗照射進來的微微光華,讓他從惡夢中醒來,扶住她的雙肩直視那雙水眸,“昕絡,今天太醫來過了。”
“我病得很重嗎?”她蒼白的笑。
“很重,九個月後才能好。”分明是逗她玩的表情。
她眼珠一轉,嘟起嘴道:“你騙我!”
修長的手指在她肚子上畫著圈圈,而她擰結的眉頭也隨著手指的動作,擰得更緊,真是太莫明其妙了。
“還不懂?”他輕敲她的頭,心中大罵她的迷糊。
“有了?”這是個最大膽的想法,她微微笑著,還開玩笑的隨口一說。
“對了。”
梁鴻越輕笑點頭,她微張著嘴,傻了。
“你高興嗎?朕可太高興了,這可是朕的第一個孩子。”梁鴻越沉浸在自己的喜悅當中,而藍雨則一百個一千個不相信。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一次就中獎?”她捂著頭,皺眉痛呼。
“誰說只有一次,朕那天晚上可賣力了,讓朕數數看,一共有幾次?大概最少都有七次吧?嗯……也可能是十次!”
“……”
他還在努力的回想那晚的確切次數,根本就沒注意到她滿臉的黑線。
*
那個小東西馬上就要和她見面,只短短九個月,那血濃於水的親情,她深深期待的親情,會隨著這個小傢伙的降生,演變成現實。剛開始的糾結早已化為空氣,剩下的只有欺盼。必竟,她太欠缺親情。那將是她藍雨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至親,而不屬於葉昕絡。她不用再羨慕,再借用葉昕絡的親情了。
她和梁鴻越的寶寶,會長得更像誰呢?她一直在腦海中幻畫著寶寶的模樣。最近似乎總不見梁鴻越,她突然有些想念。
“小梅,這段時間皇上都在忙什麼?怎麼連個人影都不見?”她輕撫腹部,雖然那兒還未突起,但她似乎已形成了習慣。小梅正刺繡小孩衣服,聽到她說話,不小心戳到了手指。
“哎喲。”小點殷紅擴散,小梅將手指含在了嘴裡。
藍雨嘆口氣,搖著頭說:“小梅,你看你,做事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到底想什麼呢?”
小梅張了張嘴,又合上,嘴巴抿來抿去,卻沒吐出一個字。
“有什麼事你倒是快說?是難言之隱嗎?”她歪頭打量她,真跟她急。
“娘娘,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講?”小梅一下子跪倒在她面前,情緒很焦慮。
“講!”她面色嚴肅,不容一絲謊言。
“宮中來了一位新娘娘,雖然還未晉封,但宮人們都說這位新來的司徒娘娘是皇上新封的皇貴妃!娘娘您被矇在鼓裡,奴婢心裡憋的難受,可卻不敢告知!”
“真的?”她心裡一窒,堵得難受。自梁鴻越上次設套,假戲真做廢了柳若雪的妃位以來,皇貴妃之位一直空出。才短短數月,原本以為柳若雪會恢復妃位,未想,鳩佔鵲巢,這個位置竟落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手上。
“奴婢所言,不敢有半句假話,請娘娘明察。”
小梅的表情不像有假,聯絡梁鴻越這段時間的不見人影,她估計這件事是真的。
梁鴻越,是不是太博愛了?剛把她弄到手,就喜新厭舊,另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