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已殤(六)
臨近開學,學校放三天假,一是安撫生心師心,二是要招待新生報到。
九月二號,學校安頓好新生,我們才跚跚來遲,然三日不見,如隔三秋還真不是吹的,班主任換了,課任老師也換了,教室也從原先的一樓搬到頂樓,我知道換來畢業班老師是學校用心良苦,讓有經驗者優先,而至於把教室搬到頂樓,我就不知用乎何意,後來我想可能學校圖個吉利,步步高昇吧!
頂樓的教室說是新教室,不過不是真的是新,上面桌椅大都三級致殘,缺胳膊少腿,遭毀容刺青,故我們不得不做重力功,把原先的桌椅從一樓搬到頂樓,重複高一剛來時夢庵,不過大家都是為自己辦事,所以無怨無悔。
當我好不容易把桌椅搬到新教室落地生根,然兩個不解傢伙既然佔了她的地盤,我沒有正當理由趕他們走,她又不好意思說,所以她只好另尋寶地,我原本隨她而去,怎料她剛找到風水寶地,前面的近水樓臺已被另兩位男生給佔領,就這樣,在這場混亂中,我和她走散了。
坐在新的位置,我很失落,象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我原以為我和她會這樣說說鬧鬧一直猖獗到高考,我幾度想跟那兩男生換回來,可後又想這可能是天意,老天一直都挺眷顧我,這次的座位走散也是冥冥中的安排,也許對於高三而言,任何感情都是奢侈,哪怕男女間純真的友誼!
第一天基本沒什麼課,新上任的老師大都自我介紹一下然後講些他關於學科教學方法和任務,並同我們對高考進行了美好的展望。我對他們都沒什麼好感,情歌還是老的好,而老師還是舊的好。
放學後,我向新班主任申請走讀,很順利,一說就通,忽對新班主任產生好感,覺得他通情達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漸漸適應新的老師,生活又開始規律的好象一成不變,唯一有所變化的是我經常遲到,無法適應走讀生活。
中午的時候,宿舍沒自己床,同學都要午休,故很少到宿舍,都是窩在教室,有時會碰到她,找她聊天,她經常問我為什麼走讀,而我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只是我媽什麼說我就什麼做!她幾次勸我寄宿,這樣會跟不上,我每次敷衍的說:等一段時間再看!
她不在的時候,我經常站在走廊上望著遠處發呆,有時低頭俯望,有一種跳下去的衝動,金門大橋是世上自殺人最多的橋,有的人沒想過自殺,可站在上面卻不可控制想往下跳,也許他們都活得很累,當一個簡單輕易的解脫擺在面前,我們開始禁不住的誘惑,哪怕是死亡!想起一句大話:生下來都沒有怕死,怕死得都沒生下來,現在覺得這話蠻有哲理!
幾天後,班級基本穩定,穩定就求改革,班主任提議對班委進行重新調整,我向來都是喜歡把機會留給別人,不會參加任何班委競選,可這次我例外了,因為勞動委員主動辭職,所有班委中最難當莫過於勞動委員,故無人問津,職位空缺,為了刺激大家競爭熱情,班主任開出大優惠單:當勞委者免除平日值日,這優惠摧枯拉朽俘虜了我的心,平時遲到被罰最多的人就是我了,當勞委我不但可以權謀私,也可不用勞我筋骨,為此我決定投身官場,為別人更為自己服務。
最後和我競爭的是個女生,不過我勝券在握,因為單單我後面旁邊六個人就投了十一張票,也就是說除我自己,他們都投我雙份!
老師統計結果,不料陰溝裡翻船,那女生以十五票勝出,而我是十一票,也就是說班上沒有再其他同學投我,這簡直對我人緣判了死刑!
下課後,那女生跟班主任聊了幾句,老師點了頭,就過來找我,問我要不要當勞動委員一職?
我很是疑惑,什麼突然峰迴路轉?
老師看出我的疑惑,解釋道:“剛才她過來說她不想當,女生怕沒有威望,管理不來,
雖說這職位嗟來之食之嫌,可我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有人說生活就象強姦,如果你無力抵抗,就順從享受,所以我選擇接受,應允了老師的要求,不,應該是懇求,有一種臨危授命的歷史責任感,
中午她在教室問我:什麼突然想當勞動委員?
什麼突然,我是蓄謀已久,象勞動委員才是實權!
可勞動委員真的不好當啊!
我知道,不過這樣才有挑戰性嘛!
噢!這麼上進!
那是,現在我可是搞人力資源管理,以後對我可要謙恭,不然…我奸笑道。
我才不怕你,我遵守紀法,你拿我什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