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表示不信,他們交換著質疑的目光,像是被捅穿的蟻穴,密密麻麻逃竄而出。
臺上的主持人試了幾遍,都無法控制局面,只得向陸瑜猛使眼色,他拼命用眼神詢問接下來要怎麼辦:到底是讓我繼續“澄清”,還是安排記者進行下面一個提問環節?
陸瑜沒先回他,而是轉過頭來,漆黑的眼睛無聲地看了我一眼。
我避開他的視線。
不敢看他。
因為我知道,按照陸瑜的做事風格,他一定不會中途改變主意。他一定不會允許旁人這樣中斷計劃。
可是……真的徹底毀掉蕭蕭和葉子澈嗎?
一想到我曾發燒快四十度,嗓子都說不出話時,是蕭蕭不眠不休地守著我,一想到我曾經對音樂的那些領悟和技巧,全是葉子澈毫不藏私手把手地教給我,一想到曾經的葉子澈對我那麼溫柔,寬容我的壞脾氣……
我就真的,無法對他們下狠手。
即便是最壞的人,也有最好的一面。
即便他們背叛了我,他們也曾有真心對待過我的時刻。他們的愛,他們的背叛,就像兩根扭緊的繩從我的生命貫穿而過。我根本無法只單獨剪斷其中一根。
我們所有的回憶都跟我們的過去相連。
我們人生的喜怒哀樂,都細細密密的與其他人交織在一起。沒有簡單的一刀兩斷,沒有絕對的一拍兩散,即便當我們真的自以為絕情,自以為冷酷,在某個時刻,我們過去的愛和過去的歡笑,也會重新迴旋在我們心底。
第19章
眼睛裡漸漸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液體。
我抬起頭,望著陸瑜。
一定對我很失望吧。
為我準備了這樣一個盛大的復仇舞臺,可我卻……我愧對陸瑜,愧對他為我精心組織策劃的這個記者會,愧對他親自為我準備這個復仇的機會。
陸瑜沒有看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