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維持著她的酷勁:“沒有。”
導演點了點頭,似乎對她的態度比較滿意。
我的心裡卻在吐槽:單純,呵,她現在這個樣子跟單純差十萬八千公里吧。待會拍戲,她真的能把單純這兩個字表現出來麼?別表現得一副冷豔高貴……
杜慕又指導了一下顧羽的角色,這才揮了揮話筒:“大家準備一下,待會拍蕭蕭的第一場第一幕戲!”
導演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嚴正以待。
反光板,攝影機,軌道,燈光,全部調好。蕭蕭已脫了羽絨服,裡面是件大唐盛夏的服飾,飛天髻,半面妝,點絳唇,瓊花花細,只見蕭蕭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拾起一張黑長弓!
“咔嚓”場記打板,正式開始。
奇山異石的花園裡,幾個穿著盛唐侍女服裝的婢女伺候著蕭蕭:“公主殿下今日賞花嗎?”
“無聊。”在窗欞支著下巴的蕭蕭嘴一撇,皺了皺鼻子,擺了擺手。半扇薄光透過華庭,映得她的小臉精緻高傲,色如唇花,彷彿壓彎枝頭的番石榴露出的一粒粒豔麗籽。
我的心裡咯噔一聲。
我原以為她會演得老氣陰沉,畢竟是一點兒經驗都沒的人,沒想到這樣倒是將太平公主的年少芳華透露了出來了。
“太悶了。”太平公主撅起嘴,一個咕隆的從窗臺上跳下,拍了拍嫩白的雙手,“拿弓來!”
婢女們立即聽從的遞過一張黑色的漂亮長弓,蕭蕭眯著右眼,試了試張力,然後從箭筒抽出一根羽箭,“嗖”的正中靶心。
“哇,中了中了!公主好棒。”有個婢女將黑色靶子拿了過來,其他婢女一看箭射在了最中心,也紛紛開心起來。
蕭蕭一揚下巴,嫩滑的臉上青春動人,“那還用說。漣漪,你把這蘋果放在頭上。”
那個叫漣漪的婢女神情都快哭了,大概是沒有想到公主玩箭玩的開心之後,就做出這樣的事,但是公主卻不給她機會,從果盤裡丟出一個蘋果:“快,把蘋果放在腦袋上。”
正當對方剛轉過身,將蘋果置於頭頂上時,蕭蕭微微一笑,眯起右眼,拉鉤、弦滿、射箭。
箭嗖的一下,再次正中紅心,筆直的穿過蘋果中心!
對方啪的一下就嚇趴在地上了,嚶嚶哭泣:“公主、公主你太壞了……”
蕭蕭眼睛一眨,露出慣有的中性酷勁,低下頭捏了捏婢女的下巴,隨手將頭上的金步搖摘了下來,動作瀟灑的丟進小婢女的懷裡:“別哭了,我的好妹妹,當爺送你的。”
“CUT!”一個場景拍完,導演杜慕立刻讚揚道,“不錯,不錯。比我想得要好得多。”
蕭蕭一句話沒說,只是眉眼朝導演投去一個笑容。
她一下場,身邊的兩個助理保姆就趕緊拿著羽絨服和熱水遞給她,蕭蕭披著厚厚的羽絨服,戴上帽子,捂住水杯喝了一口水,又恢復成以往那張冷酷的拽拽的神情,根本沒有之前演戲時的那種少女的直率與可愛……
真不知道,怎麼演出來的。
明明是首次觸電,可蕭蕭卻演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小公主的傲氣,直爽,全部出來了。
蕭蕭坐在專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察覺到了我的視線,朝著我冷冷一笑。漂亮的太平公主裝扮下,一雙眼睛卻能挑起人的怒火……
“凌影,準備,第二場第三幕,胡旋舞!”場記打著板子。
我站起來,穿著薄薄的胡璇窄袖舞服,在蕭蕭敵意的視線下,不怒反笑!
“凌影,準備,第二場第三幕,胡旋舞!”場記打著板子。
我站起來,穿著薄薄的胡璇窄袖舞服,在蕭蕭敵意的視線下,不怒反笑!
這是一個室內搭景。
跟中土大唐雍容精緻的風格不同,這個酒肆粗獷豪放,別具一格。黑色的木桌木椅簡練沉厚,地上鋪著從波斯運來的白色手編羊毯。大唐酒肆內往往藏有文人騷客的真跡,一派水墨酒旗風,而這家牆壁上則掛著白色羚羊骷髏頭,光潔的羊角似乎還聞得到大漠黃沙的炙熱與爽朗,拳頭大的駝鈴掛在屋簷四角,在碧天冷月下泛著古銅色的光。
酒肆內佈局也十分奇特,不分雅座隔廳。所有的黑色桌椅從內到外圍成幾個圈,正中央是一堆熾烈熊熊的篝火。柴火堆起來的架子上架著幾隻烤全羊,撒著胡人特有的作料,水亮的油豪爽的刷在上面,滴在篝火上茲茲作響,熱情的火舌舔著焦嫩的羊腿,烤得香氣四溢野味十足,完全有別於中土大唐那種中規中矩的綿細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