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衍端起酒杯,對周遭虎視眈眈的異性目光視若無睹,黑眸淡淡地睨了眼神情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殷戰北,抬頭,不答反問道,“聽蠻子說小涵過年並未回去?”
他和蠻子還沒結婚,大過年的蠻子回去跟她的家人一起過理所當然。北可就不同了,他和小涵還是有過婚姻基礎的,他們的婚姻甚至到現在都還有法律效應。
現在人家人就在A市,卻沒有邀請他一起過年。他這個現在時老公恐怕會真的成為過去式。如果真的要比悽慘,那北的情況還真是比他嚴重許多。
聽出尉遲衍的言外之意,殷戰北頓時一噎。
他的確是到現在都沒有搞定那個三年前擅自離家出走的逃妻。
尉遲衍一點也不同情地看著臉上笑容僵凝的殷戰北,繼續壞心地在他的傷口上撒鹽,“當年你以為她只是義氣用事,認定了沒有你在她的身邊,她那個千金大小姐一定活不過三個月。結果她不但成功地從你的身邊逃離了三年,這三年來她似乎過得還不錯。”
尉遲衍語氣平淡,口吻也不是那種刻意的嘲諷,但聽在殷戰北的耳朵裡,那是句句都戳他心窩子上了。
殷戰北瞪了眼尉遲衍,咬牙切齒地問道,“你以為我們如今鬧成這樣子,是因為誰?”
殷戰北是方曉涵最特殊的存在,但是方曉涵一直都只是殷戰北的路人甲乙丙丁。當年方曉涵身為市委副書記的父親沒有垮臺的之前,千金大小姐的她對他是各種追求,他卻從來沒有動過心。如果不是後來尉遲衍有件事捏在方鍾正的手裡,當時才二十五歲的他也不會被方明誠逼著早早地就踏入了婚姻那座墳墓,娶了他一點都不愛的方曉涵。
“哦?是麼?是因為我的緣故麼?你問問你自己,你當時決定娶方曉涵,有多少的原因是出於方明誠的威脅,有多少原因是因為你覺得娶了方曉涵還不壞?”
指尖敲打著玻璃杯,尉遲衍揚起一邊眉。
“尉遲簡傲!”
殷戰北總是帶笑的面容沉了下來。
不帶這麼挖人傷口的啊!
“殷戰北,你是那麼容易就受他人威脅的人麼?如果你當時不是已經對方曉涵動了情,你會乖乖地接受方明誠的威脅?既然同樣都是身不由己,那你為什麼不接受老頭子的安排,由你接手尉遲家,他自然會派人擺平我的事。你到現在還想要自欺欺人嗎?早在三年前,你就已經愛上了那個以你為世界的中心,傻乎乎地圍繞著你轉的女孩。”
尉遲衍難得說這麼多話,偏偏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無力反駁。
殷戰北憤憤地看了他一眼,他頹然地坐了下來,目光無神地望著流光溢彩的酒吧,“太遲了,是不是?我追她追到這座城市,完成她當年的心願。可是當我親手將這一切送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告訴我,她的夢想早就已經不再是開一間酒吧,她還讓我離她遠一點。我想,我已經在她的夢想之外。”
她甚至拒絕和他的生活有任何的牽扯,彷彿當他是什麼毒蛇猛獸,最近每次去找她,都避他如蛇蠍。
是,他承認,他在這段感情裡不知不覺地在動了情。只是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她已經對這段婚姻失望。也許是她已經給過他太多次的機會,他沒有好好的把握住,所以最後一次的時候她才會走得那麼決絕。乾淨利落,義無反顧,如同她蠻橫地插足他的生活,她走得也是那樣不留痕跡。方曉涵,無論她還是不是方家的大小姐,她的行動都一樣地充滿了自我。
“呵呵。你告訴她你這酒吧是為她而開的了麼?”
尉遲衍扯唇一笑,他這個弟弟會不會也太遲鈍了一點?
“這還用得著手嗎?我是個律師,平時還要打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哪有那個閒情逸致開酒吧?如果不是為了她,我犯得著A市F市兩頭跑嗎?”
殷戰北揚手,調酒師立即遞上一杯雞尾酒,他喝了口酒,沒好氣地道。
“但是小涵並不知道。她不知道你A市F市兩頭跑。即使知道,恐怕她也以為你只是為了泡某個女人而如此興師動眾。你跑過去告訴她你在這座城市開了間酒吧,她只會以為你是以炫耀的口吻居多。不要忘了,當年在學校裡,你追當時的笑話韓晨晨可是轟動全校的事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韓晨晨的老家就是在A市吧?”
那樣轟轟烈烈的追求,即便是在外校的他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方筱涵肯定印象更加深刻。
“你的意思是,小涵以為這酒吧我是為了韓晨晨而開的?有沒有搞錯?那都是幾百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