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言和父親睡在一張床上,父親起來她不會半點感覺都沒有。
至於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父親帶母親去了哪裡,這還真的不好說。
奶奶在第一時間就讓謝爺爺問過門口的保鏢,都說沒有見到老爺出去。也就是說,他的父親和母親一定還在這座宅子某個他們不知道的角落。
也許被這麼一要挾,真的會說出父親的行蹤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想怎麼做?”
怎麼說謝婉言都是尉遲家的兒媳,她肚子裡懷著的是他們尉遲家的血脈,老太太就算再不怎麼待見她,都不可能真的眼睜睜地看著她出事。
尉遲秀錦冷靜地望著她這個從小到大都不用她操心,卻在婚姻一事上讓她費盡心神的弟弟。
“怎麼做?”
殷末陰冷地重複,手間的力道又重了幾分。謝婉言漲紫了臉,聽得殷末用無比陰寒地語氣說道,“如果蓉兒有什麼意外,我一定讓他的妻兒陪葬!”
“殷末!”
老太太的手顫抖著,她一點也不懷疑她弟弟的執行能力。
為了饒雪蓉,他是真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哈哈哈哈!好啊!你動手啊!你以為有了蓉了,我還會在乎她這個替代品的死活?哈哈哈!動手吧,快點動手~”
房間內的壁櫥移動,尉遲康城坐在椅子上,懷裡抱著昏迷不醒的饒雪蓉,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癲狂。
原來尉遲康城的房間裡還有一間小密室。尉遲康城起先就是一直躲在這間密室裡注意著房間的動態。聽到殷末說要謝婉言和肚子裡的孩子給饒雪蓉陪葬的話覺得未免太過好笑,才狂笑著以勝利者的姿態現身。
就算他從他的身邊帶走了她,那又怎麼樣,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還不是他!
“康城!”
老太太從未見過尉遲康城猙獰的樣子,不由地嚇了一跳。
“放開她!”
殷末額角的青筋隱隱地跳動,目光陰狠地射向尉遲康城。
這是顧漫紫第一次看見這個深不可測的儒雅老人露出戾氣的一面。
想來婆婆在他的心裡是真的是佔據了很重要的分量。
“放開她?哈哈哈哈哈!”
尉遲康城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
他懷裡的饒雪蓉因為他誇張的笑聲以及劇烈起伏的胸膛悠悠地醒了過來。
饒雪蓉先是看見自己的丈夫掐著謝婉言的脖子,當即大驚失色地失聲道,“末哥,你這是在做什麼?”
尉遲康城沒有料到饒雪蓉會醒得這麼早,在聽到她聲音的時候明顯愣了愣。
殷末見機不可失,衝饒雪蓉喊道,“蓉兒,快,到我這邊來。”
饒雪蓉剛醒過來,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聽到殷末讓她過去,便本能地想要朝他走去。
饒雪蓉這麼一動,尉遲康城便立即又了反應。
他牢牢地鉗制住饒雪蓉的手,饒雪蓉才一起來,便又重新跌坐在了她的懷裡,殷末眼裡的肅殺幾乎能將尉遲康城千刀萬剮。
“康……康城?”
饒雪蓉這才注意到自己以及其令她難堪的姿勢坐在尉遲康城的懷裡。
腦海深處恐懼的記憶一下子湧了上來,饒雪蓉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
“雪蓉,我終於等到你了,雪蓉。”
尉遲康城痴迷地撫上饒雪蓉的臉頰,饒雪蓉側臉避過。尉遲康城的瞳眸驟然一縮,抬手就要朝饒雪蓉的臉上揮去!
“混賬!你在做什麼!”
老太太抬手用力地打了尉遲康城一個重重的巴掌。
“還不放了你舅媽!她現在是你的舅媽!不是你的老婆了!你都是當爺爺的人了,難道到現在還拿得起,放不下嗎?你給我仔細看清楚了,那個,那個躺在床上痛苦喘息的女人,才是你現在的老婆。你不護你妻兒的周全,對你舅舅的媳婦動什麼心思!”
老太太是個大家閨秀,大家閨秀的意思就是,從來動口不動手。
事實上,老太太連對人說教的次數都很少,往往只要她臉色一沉,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就會令人自然而然地聽從於她。
現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老太太對人動手。
尉遲康城明顯也愣了愣,但是很快,他便更加瘋狂地笑道,“爺爺?哈哈,爺爺?我是當爺爺的人 ?'…99down'我是當爺爺的人 ?'…99down'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