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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來,挑起窗簾,果然,那張黑色的車緩緩地滑進經常停的車位,門開啟了。

阿京趕緊放下窗簾。靠著牆站著。心怦怦跳得亂。怎麼辦?他來了,來做什麼?一個多月了。難道不該明白 她是多麼堅決?

阿京站在牆邊,臉色蒼白。總是要說清楚的。如果一定要當面說,那就明明白白說好了。那個女人,很漂亮 ,很高貴,很有女人味。和他,不應當是門當戶對嗎?那樣的女人,應該是楊本虎這樣身份的人,最好的選 擇吧?如果帶去酒會,一定是光芒閃耀的藍玫瑰。那不是最適合做成功人士太太的女人?更何況,她還有了 孩子!

門口有輕微的腳步聲。

楊本虎站在門口,停了幾秒,拉鬆些領帶,深呼吸,才抬手敲門。

阿京攏攏頭髮。讓自己平靜。敲門聲很輕,卻猶如鼓一樣重重擊在心頭。

不要他進來。如果要放手,不要留下一點痕跡,一絲牽念。

阿京穿上外衣,開啟門。楊本虎站在門口,盯著她。黑色的頭髮如瀑布般披散,小小的臉在黑髮中很白,眼 睛好亮。如黑色的葡萄。可是,已經不再是那樣的眼神。不是微微地笑著,有些親暱,有些隨意,有些淡然 ,如看親人一樣的眼神。

“阿京。”楊本虎看著她,聲音有些嘶啞。

阿京望著他。國字臉似乎瘦了些。下頜上青青的,雖然刮過,仍然是一片青色。他心中一有事,鬍子就長得 快。一天不刮,就是密密一片。

阿京垂下眼來。心裡有些難過。他還是難受的。他一定也還是心痛。她又何嘗不是?畢竟五年了。說鬆手, 就鬆手,人心都是肉長的。怎麼能不痛?

“阿京,我剛從加拿大回來。我母親病重。我本來……”

“我知道。”阿京輕聲打斷他。走出來,把門關上。

楊本虎望著她。藍色的裙子,黑色的小外衣。很柔弱,卻很堅強。他愛她,卻總覺得她如一樹獨自站在荒野 裡的樹。她獨自開花,獨自在星夜裡搖擺,獨自面對風雨。他從來不是一棵和她一起站在荒野的樹。他只是 一隻鳥,飛過來,在她的樹上,她的心裡,做了一個鳥窩。有時候,站在樹稍上唱歌,有時候,站在枝條上 吹風。她的樹葉,會隨著歌和風一起,發出沙沙的響聲,應和他。可從來,她是一棵樹,他卻是一隻鳥。他 從來沒有能把握過她。這樣的愛,很飄忽。他卻深深地沉溺進去了。

越是這樣,他越是不願離棄。女人於他,本應當如衣物。面前這個,不是衣服,而是一捆線,將他心捆緊, 卻亂成一團,理不出頭緒。

他實在是不甘心。

“我要去散步。我們到外面談吧。”

阿京走在前面。楊本虎跟在身後。什麼時候,這距離,變得越來越遠?

“阿京,你聽我解釋,我有苦衷。”楊本虎聲音暗啞,呼吸有些急促。

“我知道。”阿京淡淡介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都有可以解